“少貧!”
薛老三笑罵道,“去哪兒,還未定了,這回只說是去黨校學習,具體下一步到哪裡,我這邊還沒訊息,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回德江了!”
“黨校學習?”
戴裕彬的眼睛亮了,“那個黨校!”說著朝天上指了指。
薛老三點點頭,戴裕彬大喜道,“首長,那是真得恭喜了,對了,您要離開的訊息,這會兒,還沒人知道呢,我去找謝市長彙報彙報,無論如何要搞一個比送周書記更盛大的歡送會!”
說著,戴裕彬便自奔行而去。
讓戴裕彬失望的是,薛老三終究沒參加這個傳說級別的歡送會,當天晚上,他在家約了一桌酒,次日一早,便悄悄離開了德江。
揮一揮衣袖,沒帶走一片雲彩。
第一章成長的煩惱
溫暖的陽光透過淺色的紗窗,直直打在薛老三那挺拔的鼻尖上。
薛老三這才睜開眼來,不續抬手看錶,他便知曉時間準過了七點。
果不其然,抓過床頭櫃邊的手錶,略略掃了一眼,正是七點十五分。
放下手錶,他又闔上了眼睛,沉心凝神,側耳傾聽。
悉悉索索,撲撲漱漱,嘰嘰喳喳……
剎那間,大自然的萬聲萬物皆傳進耳來。
薛老三甚至聽見了窗外老松上那隻禿尾巴喜鵲銜枝的聲音。
每一片風溜過小傢伙床頭那盆三葉草草尖的動靜兒。
很奇妙的感覺,薛老三自己也說不清。
倒不是說他的感知能力越發強大了,而是說精粹了。
原本薛老三能輕而易舉感知方圓兩百米左右的一草一木。
而如今,他不過能感知三四十米的動靜兒,然,這三十米內的動靜兒,卻是真到了明察秋毫,風過蟬翼而可知的玄妙境界。
除了感知能力發生了變化外,更明顯的變化是,薛老三再不會隨著第一抹晨曦射來,而準時醒來。
如今,不到七點,這傢伙都睡得深沉。
至於那泥丸宮總在清晨之際,便急速震顫的毛病,也再也沒發生過了。
薛老三很清楚,造成這一切變化的根源,可能是他前番假戲真做,為裝重傷,致使腹髒遭受巨創,定然是因為經此一遭重創,身體出現了某種玄妙的反應。
然,具體這種反應會給他身體帶來怎樣的後果,薛老三卻不甚關心。
歸根結底,國術於他。只是養身健體的法門兒,至於打破虛空,見神不壞。他從不曾追求過,如此心境。倒是合乎了道家養生的清靜無為。
恐怕這也是薛老三這位天賦異稟的天才,最終成就武學大道的根源。
閒話少敘,書歸正傳。
薛老三起的床來,洗刷罷,便在廚間的灶臺上,尋著了預留的包子,稀飯。
三口,兩口吃罷。他便徑直行到左側花園爬山虎下的藤椅上躺了,抱著一本厚厚的閒觀起來。
時值盛夏,烈日炎炎,然,薛家大宅背抵玉湯山,門對青河溪,徐徐山風,從後峰蕩來,整座大宅好似裹在冰綠的水珠裡,浸浸然爽透。
薛老三所在的位置。更是背陽向風,陣陣涼風盪漾著牆上綠油油的爬山花,任誰見了。心底都得生出舒爽了。
一本翻了不過三五頁,舒爽的藤椅便將薛老三的神經徹底麻醉。
的確,薛老三國學功底不錯,但這純古文的翻閱起來,還是顯得吃力。
既費腦筋,則必然心生懈怠,兼之,又印證了魯迅先生的名言“生活太安逸了,工作便容易為安逸的工作所累”。
薛老三此刻可不就是被這安逸的生活累著了?
一本大部頭歪倒在懷裡。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