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好了,用不著守在我身邊,你跟杜老前輩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明明高興地道:“真的?那你一人不悶?”
林斌掃視眾人一眼,笑道:“我病剛愈,總要多行功,好得快些好復原,你們走了,我可以安安靜靜地運功。”
明明偷偷向杜衡作個鬼臉答道:“那我要筱梅她們留下服侍你。”
林斌搖搖頭,神秘地一笑道:“不用了,筱梅她們也一起跟你們去吧!只將小白靈留下替我護法就行了。”
林斌的神情和語意,聽在杜衡耳中,心下不禁一震,正想要說什麼,但林斌已盤坐行功,有如老僧人定。
杜衡嚮明明等一打手勢,走出房外,將房門反掩,帶著明明等匆匆向靈隱寺而去。但他們走後,林斌陡地雙目一睜,將乾罡劍朝腰上一圍,套起玄機匕首,帶著白靈兒也走出店門。
林斌在前一夜裡,各人歸房就寢之後,他一人靜靜地用功療傷,隔房的明明和筱梅等五女竊竊私語,聽得清清楚楚。
她們談的全是有關今天靈隱大會的事,商量如何瞞過林斌,去趕熱鬧。
雖然聲音極微,但林斌的般若禪功已達小乘之境,又是靜夜,隔鄰房中是落下一根繡花針,也逃不過他的耳朵。
林斌聞此一訊息,心下已打定了主意,要親身前往查探真相,深怕有人阻攔,裝著不知杜衡他們的心思,反而慫恿明明她們也離開客店,他才好暗中追蹤前往。
林斌才一腳踏出店門,又縮了回來,叫店家買來一套布衫褲和一面小鑼,他又化裝成一個耍猴子的賣藝人了。
他一個多月臥病床上,人已瘦了許多,加上這麼久臉不刮、發不剃,那英俊的面目已變成蓬頭垢面,誰又會認出他就是神步林斌來?風光猗旋的西湖,是那麼惹人留戀,然而在林斌的眼裡,卻顯得那麼悽慘而惹他痛心。面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濛濛中彷彿又看到——雷峰塔下,一棟華美的精舍,左側伸進湖面,一座雅緻的水棚。
那兒,有他的慈父慈母,還有與他嬉戲的僕婢,慈愛與歡樂,包圍著他。
四月,參天的古木,奼紫嫣紅的花草,小橋流水,那兒,留下他活潑、天真、聰明、頑皮的鱗爪。
他笑了,笑在心的深處,笑在嘴角上。
誰知,一隻巨大的魔掌伸來,一股腥熱的烈焰捲過,毀滅了,一切都毀滅了……
八年了,他不曾回來過,悠長的八年啊。
肩上的白靈兒伸出毛茸茸的小手,替他輕輕地擦乾腮邊的餘淚,林斌被從幻夢中拉回現實,他一抹眼睛,昂首向山上走去。他的前面、後面都是人潮,這些人有如螞蟻般向山上爬去。
巍峨的靈隱寺,矗立於山上,寺前搭起一座三丈高、二丈見方的臺子,兩邊有兩座大棚,棚裡棚外、臺前臺後都有人頭在動,的確是空前的盛會。
林斌暗付道:“誰的名頭這麼大,能吸引這麼多與會的人?”
他絕沒想到,是他——林斌自己的萬兒,這些年來他是武林人心目中的神秘人物,誰不想一瞻近年來殺人如麻,將武林攪得腥風血雨的神步林斌的廬山真面目?林斌站在一塊大山石上,向全場掃視一週。
右棚裡滿坐著三四十個和尚,前排中間空著三張席位。
左棚裡的人更雜。男女老少,俗道僧尼,各色各樣的人都有,尤以叫花子居多,但個個都顯得孔武健壯。
臺前站著的人更是三教九流應有盡有,貴介公子、販夫走卒……
林斌心中一驚,忖道:“我與嵩山派無任何怨仇呀!為何要動員這麼多和尚來對付我?”
他又看看左棚,忖道:“左棚該是應邀前來助拳的人,連丐幫掌門鐵掌裘道元、鐵拳樓道直也來了,難道又是受信符迫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