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有自信,就算卓王孫的春水劍法,也未必能破得了他這一招。
當然,是三年前的卓王孫。這三年,他都沒再見過卓王孫。
他沒有見過任何人。
三年來,他幾乎一直坐在這裡,看著淡淡的風,微微的雲。有時他會想起二小姐,想起她柔柔的笑。想起曾經告訴她,要帶她去天涯海角,看潮起潮落。
但他終於沒有。他端坐在這裡,一坐就是三年。
每天,二小姐會送一籃子飯來,跟他閒話半個時辰。他聽著二小姐低聲細語,看著她的笑容,他知道她一直盼著自己走出去,帶著她去天涯海角。
但她從來不說,而他,也從不提起。
因為,他不能離開。
絕不能。
油紙傘彷彿一朵雲,輕輕停駐在鐵恨面前。
鐵恨抬頭,金蛇纏絲手的勁氣已灌滿雙臂,隨時都可以出手。他感到很驚訝,因為他絕想不出任何人,竟能如此平靜地透過太昊清無陣,來到這裡。
除了卓王孫,怎麼能有人辦到?
油紙傘緩緩垂下,收起,長袖垂落,輕輕掩住紙傘上的桃花。
鐵恨眼睛一亮。
他從未見過如此溫婉的面容。
來人臉上的微笑竟比二小姐還要柔婉,卻更多了一種沉靜,一份從容,一點優雅。
似乎歲月、風霜,都無法在她身上留下絲毫的痕跡,她站在江南淡淡的山水中,風的空靈,雲的柔婉,雨的清幽盡情灑落在她身上。
2009…10…19 17:20 回覆
sisi_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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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
卻又一塵不染。
她微笑抬頭,掌心託一朵墨綠色的九紋菊:“我可以過去嗎?”
鐵恨無言。
她可以過去嗎?
過去是什麼?
是一面很普通的崖壁。崖壁上有一個很普通的山洞。從洞口看進去,洞裡並不大,裡面放了些石桌石椅。
但,這裡卻是太昊清無陣的核心。太昊清無陣唯一的那條生路,在這裡戛然而止,被鐵恨端坐不動的身形截斷。要進這座山洞,或者從山洞中出來,要麼打倒鐵恨,要麼引發太昊清無陣。絕沒有第三種辦法。
崖壁很普通,如果不是那在青苔下隱隱泛出的淡青色光芒。那是精鋼發出的光。這座崖壁,竟全都是用精鋼澆注而成的,而那小小的洞口,也被粗如兒臂的鋼筋封住。
究竟這裡面鎖著的是什麼?
來人收起傘,雪腮畔浮起盈盈淺笑,彷彿是在跟一位舊友寒暄:
“我可以過去麼?”
鐵恨眉頭緩緩皺起。
淡淡的金光順著他的血管流下,灌到掌心,然後散成千萬細微的金芒,循著手臂肌膚流動,直達心臟。在寬大的袍袖遮蓋下,他的兩條手臂散發著強烈的光芒,就像是兩條金色的蛇。
她可以過去麼?
那他三年來,又何須枯坐此處?
辜負了二小姐如花的年華。
那人微微躬身,微笑著看著他,彷彿在等待他的回答。鐵恨眼神一動,他忽然發現,那人另一隻手上提著一隻食盒。
漆器食盒,分上下三層,描繪著精緻的花紋,與二小姐提的食盒幾乎一樣。來人彷彿毫無惡意,只不過是想給石洞中人送一頓飯。
鐵恨目光迴轉,深深盯著那人的雙眸。
這雙眸子溫婉,嫵媚,清澈得就像是深山中的清泉。
鐵恨忽然起身,靜默地站在一邊。
他本發過誓,他絕不會讓任何人走進這座山洞的。
但現在,他卻讓開了。眼睜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