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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的權位,放下了他所擁有的一切,也放下了他所有的責任,他來了,來找她了!

玲瓏看著素來嫻雅從容的人兒怔怔地發著呆,已大感困惑,誰想這發呆之後,繼之而起的卻是傻笑!

她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誰想再次定睛注目時,那抹極不相襯的笑意仍掛在媯語臉上。玲瓏嚥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姑娘?姑娘?鍾言傾?”

“嗯?”媯語笑吟吟地抬眸,竟似每一根眉毛都沾了甜潤的笑意,進而泛出少見的幸福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因易容有傷肌膚,此時的媯語是素面朝天,那張絕世姿容帶著如此讓人心旌動搖的笑瞅著你,很容易讓人說話結巴。玲瓏不想老作傻子,於是避開了眼問。

“……金風玉露一相逢。”

話仍是欲吐未露,但玲瓏卻忽然想到了,也因為想到了而大大一怔,“攝政王?他……卸甲歸田?他不作攝政王了?”是什麼樣的男人能夠輕易將高官厚祿給辭去?能將榮華富貴給拋去?能將累世家業給棄去?他辭的、拋的、棄的甚至還有治國平天下的責任!

太多的震驚表露在這句話裡,問得連媯語也緩緩斂去了笑顏,眸中由驚喜暗換成了擔憂。三年!才三年,攝政王位後繼有人麼?昱兒才不過十二,她有能力挑起碧落這一國之重嗎?會有朝臣起亂刁難,乘機把持朝政麼?攝政王掛印封金,這是何等大事!朝局會因此起亂嗎?

媯語愈想愈不對勁,沉吟半晌,立時站了起來,“玲瓏,收拾一下,結了帳就走。”

“走?”玲瓏一愣,“去哪兒?”

微一頓,“去汀臺!”平州最大海港,亦是府城,不論陸路水路,一有訊息,當即走即行。

一駕馬車踽踽而行,車中不時傳來幾聲咳嗽,或輕或急。

車伕聽著,不由往朝天大聲道了句,“我說年輕人哪!身子不好就該歇歇,趕什麼趕那麼急呢?又不是去取媳婦!”

車上人輕笑一聲,溫淡的聲音雖雜了些微咳嗽過後的暗啞,卻仍不減清朗,“呵呵,我這正是趕去取媳婦哩!”

“啊?”車伕一愣,既而哈哈大笑起來,“小夥子,媳婦要取,身子也要顧哪!要不然,人家可不要你嘍!”

車中人微微一嘆,雖是病著,卻顯然有著極好的心情,不介意多聊,“唉,不瞞大叔說,我那媳婦可等了我三年了,這次無論如何,也想把事給辦了!何況這次在外頭久了,恐怕她擔心,有好些事要和她計較呢!”說著又咳了幾聲。

“嘿嘿,小夥子可真疼你家媳婦!”車伕趕著有些熱了,拿袖子抹了把臉,笑得憨實,“好咧!我再給你加一鞭子,包你今兒午後便能到汀臺!”

“哎,多謝大叔!”

車中人依舊淺淺地咳嗽著,但帶過一路的春風,竟也顯得好聽起來。

午後,馬車停到了汀臺一家客棧前。

“嘿!小夥子,要不要我給你把東西提上去?”車伕抹著汗,午後的春日照射下,國字臉上微微給蒸出些油來,亮堂堂的。

“哦,不必了,謝謝大叔。”車簾掀起,那車中人便撩袍而下,明媚的豔陽下,他低咳一聲,微微抬起臉,赫然就是孫預。

店小二一見來人一身考究的春衫,又是氣度不俗,不敢馬虎,立時上前熱絡地將東西幫著搬行李。“這位客倌,是要住店吧?本店的天字號廂房寬暢……”

孫預微抬手止住了他的話,“就要一間天字號的廂房。你再去藥店抓一副解表發汗的藥過來就行了。”

“成!客倌裡邊請。”店小二伶俐地將東西搬上便去抓藥了。

半個時辰後,他已將藥煎好端進了廂房,“客倌,您的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