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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片刻之後,她卻是在他肩上發現了一條如此猙獰的傷疤。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是憤怒,還是擔憂。只是最後,她滿腔的怒氣到底還是化作了擔憂,心疼的撫上那條傷疤,柔聲責備:“怎麼這樣不小心?可還疼?可妨礙什麼?”這樣嚴重的傷勢卻只已經是結了疤,想來應該是已經很久了。到底周瑞靖是怎麼受的傷?當時情況可危險?

想必是危險的,否則周瑞靖也不會受傷。

她看著傷疤,幾乎有些忍不住的想要避開目光。可是卻又不敢,反而越發湊近了一些,只想看看到底那傷疤好全了沒有,可還有不妥的地方。

不等周瑞靖回答,她便是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來——方才動作那樣激烈,可對傷有妨礙?

這樣一想她頓時忍不住急了,忙捉住周瑞靖的手問:“方才那般活動,傷口可有什麼感覺?要不要塗藥?”

“不必緊張。”周瑞靖聽她這般擔憂,不由輕笑出聲,捉住她的手,戲謔的朝著她敞開的衣襟看一眼:“傷早就不礙事了。況且,也不過是皮肉傷,並不嚴重。”他閃得極快,所以只賞了皮肉,不曾動了筋骨。倒是極為慶幸的一件事情。

顧婉音因了他那一眼回過神來。隨即慌忙縮排被子裡,將自己緊緊裹住,嗔怪的橫了周瑞靖一眼,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這般的不正緊?

只是轉念一想,人家周瑞靖也沒做什麼,她這樣一說,反而倒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了。所以到底最後一句話卻是沒說出口,只是又羞又怒的看著周瑞靖。面色緋紅的在心中嗔怪:受了傷怎麼還這般的不老實?

偏她對周瑞靖,又提不起任何的惱怒來。或許,他能回來,已經是殊為不易了。他遇到的危險,不過只是沒說出口罷了。

想到這個,顧婉音眸子黯淡幾分,伸手抱住周瑞靖的胳膊,輕聲道:“世子爺好好歇著罷,這麼久也著實辛苦了。”

周瑞靖卻是滿心遺憾——看這架勢,他就是想要在做些什麼,只怕顧婉音也不會同意了。不過,能抱著她入睡,也是極好的。

當下,周瑞靖伸手滅了燈,二人便是都不曾再開口,各自閉眼歇息。只是,二人都是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顧婉音醒來的時候,周瑞靖卻是已經不知所蹤。顧婉音有些失望,可是隨即卻又淺淺一笑——周瑞靖總算是回來了。

不過估摸著,還要忙上一段時間罷?

顧婉音又躺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忙朝著衣架子看過去。果不其然,昨兒周瑞靖穿回來的衣裳,以及取下來的道具——絡腮鬍子都是不在了。周瑞靖彷彿根本就沒有回來過一般,絲毫痕跡都未曾留下。昨夜裡的一切,竟是恍若夢境。

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隨後嘆了一口氣——周瑞靖這意思,是不是仍是不想讓人發現,他已經回了京城?

想來應該是的。否則也不會悄無聲息的走了,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

喚來丹枝,讓丹枝將洗澡水什麼的都打整了,她這才起床穿衣。丹枝一面伺候,一面輕聲問:“世子爺昨夜裡可問清楚了?”

顧婉音一愣。她自然知曉丹枝問的是什麼。神色如常的搖搖頭:“不曾問。”昨夜裡哪裡有功夫去問那個?周瑞靖受傷的訊息,早已經是將她嚇得魂不附體,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後來睡著之後,更是睡得極沉,連周瑞靖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不知曉。

“丹枝,別再提起這個了。還是快梳洗梳洗,我趕著去給老太太請安。昨兒沒去,今兒可不能再不去了。”顧婉音見丹枝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丹枝必定是想說什麼。只是她現在卻是不想聽這些,所以忙出聲不給丹枝說的機會:“對了,世子爺回來的訊息,你切記不能透露給其他人。”等周瑞靖自己回來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