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未愈,不放心她領兵突圍。最終還是被越小乙勸服,江萊和季應星守城更為穩妥,而她就帶人趁掩護悄悄離開。
剛開始進行很順利,越小乙帶著人在赫古達沒有發覺的情況下出了檀州,往儒州的方向而去。在越小乙走了之後,季應星就只守不出,儲存實力,還將城牆澆上河水,凍成堅冰。
而越小乙還要趕幾百里路,但雪實在太厚,騎馬都行路艱難,這也是為什麼對方人不多卻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原因。加之有些山路、樹林,天寒地凍,手腳都被凍傷凍裂,冷的時候沒有知覺,烤烤火就又疼又癢,實在難過。
就這麼咬牙撐著,馬上就到了棧道,卻突然冒出一隊柔然軍。兩方交戰,人數並無太多差距,但這般不能與運送物資的軍隊夾擊,必是一番惡戰。
越小乙手指頭幾乎凍得腫了,從箭筒中拿著箭不斷射出,待到敵軍靠近,拔出劍來奮力抗敵。敵方主將手拿一對大錘,力大無窮,本來越小乙雖氣力不敵但一番惡戰也能勝他。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她肩上本就有舊傷,之前救陸梅生時又受重傷,傷未好又與赫古達連番惡戰,肩膀上的傷就沒好過。如此下來,對付這人頗為吃力,卻又不能避著他,不然這人幾錘下去,自己這方必敗無疑。就是舉劍抵擋也會震得肩膀作痛,越小乙只好儘量避開對方的攻擊,專注攻對方坐騎,順便找他的破綻。
“咣”一聲,那人又一次打來,越小乙揮劍抵擋卻被打下馬來。越小乙刺向那人馬腹,順勢一滾躲開馬蹄。
那人跌下馬來,與越小乙打在一起,越小乙瞅準機會,一劍刺中,誰知那人因此發狂將越小乙踹到幾米外。拼著最後力氣舉錘子跑過去砸向越小乙。越小乙想撐身躲避卻發覺全身疼痛難以起身,喉頭也湧上一絲腥甜。
要結束了麼,以後果真就再見不到了吧。
越小乙這般想著,那人卻一下頓珠轟的倒下,越小乙抬頭看去,只見倒下那人身上插著把劍,而遠處一人一身黑衣,身下白馬疾馳而來。
第20章 風刀霜劍嚴相逼
說實話,越小乙沒想過會再見到項嬰。
當初那一箭射掉了她所有面對這個人的勇氣,一箭穿心,若是他死了,自己將來也是要戰死沙場。儘管不想承認,但是她更希望他沒死,雖然自己一樣是守著北疆,但是燕京檀州,大概再不會相見。
應星知道自己有多放不下他,當初五千黑騎軍折在了天權苑,她吐了口血,卻也咬著牙沒哭。但是在應星無意中說出一句“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的時候,那些過往全部湧上心頭,她才發現自己好想他,想的心口發疼,直到聽到應星擔憂的聲音,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本以為會像參商永不相見,而現在這個人就這麼騎著馬出現在她面前,還是那匹白馬,但早已不是當年了。神色還是那般邪獰狠戾,但面容卻較以前的高傲更多了一層冷峻。項嬰騎馬到跟前,下馬來將劍拔出,一步一步向她走來。那雙眼像是化不開的濃墨,就那麼望著她,銳利的像是要刺到她心裡去。
項嬰越走越近,越小乙的心就越來越慌,他一身黑衣,帶著傲慢走過來,像是嗜血的修羅,越小乙本能的想要逃開,卻動彈不得。只得拼命剋制住想要後退的膽怯樣子,當項嬰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時,已經做出了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
項嬰蹲下身來,就那麼望著她不說話,越小乙有一瞬的怔愣,此時周圍白茫茫一片,彷彿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沒有陰謀,沒有爭鬥……但很快越小乙就回過神來,天真的代價實在太大太沉重,她已經不能也不敢再放任自己了,就這樣吧。
越小乙大概是緩了一會兒,覺得有了些力氣,便想要撐著起來,這個樣子她心裡實在是慌亂的緊。還沒坐起來,卻被項嬰按著肩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