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調高雅的私人會所,屈可可一襲正裝嚴正以待。
劉小夢穿著格子襯衫,牛仔長褲赴約,素淨溫婉一如那時單純清澈的屈可可。兩個女人在桌前坐下,英挺的服務生小弟輕道:“屈小姐,老規矩嗎?”
屈可可望著對面女子一雙水眸,磨牙一般冷道:“老規矩。”
服務生有禮退去,不多時,端了兩杯琥珀色的液體而至。屈可可一氣喝下,酒壯慫人膽得拍著桌子叫囂:“劉小夢,你他媽是回來和老孃爭的嗎?”
但是其實,這只是屈可可的想象,實際是,她喝了兩杯酒下去後,聲音溫雅似綿羊顫抖著說:“劉小夢,你回來想爭什麼?”
“你哭了!”對面的女子眉目如畫,遞過去一張紙巾。屈可可抹了一把臉,只覺滿手溼意,有些不自在得垂了頭,聽她徐徐道出一句:“只有不屬於你的東西,才要爭取。”
屈可可默默得說了句:去你大爺的。
不過,她並不知道,劉小夢的大爺已死,真是去了。
此項談判,全盤皆輸。屈可可猶似一隻鬥敗的母雞,跌跌撞撞走出會所,在門口遇上了武蘊,他一手插口袋,扶了她一把,“嘖,你夢遊啊?”
“比你抽風好。”甩開 他的手,屈可可繼續往外走。走了幾步,不忘回身刺他一下,“你用血換來的冉冉嫁人了。”
武蘊沒吱聲,看著她搖晃著走到門口之際,說了句:“手裡一杯酒親人淚兩行,酒後莫駕車。”
屈可可的反應是脫下自己36碼的高跟鞋,反手往武蘊身上摔去。武蘊快速閃過,哭笑不得的看著她,“投飛鏢吶?不能因為我倆有過節你就把我當節過啊?”
她一邊抹淚一邊往外走了。
心碎了無痕得回家後,眼看簽證沒有過期,屈可可收拾了行李買了機票飛赴國外。在飛機穿越對流層顫抖的時候,她甚至還異想天開得算過,要是就這麼死了,會有幾個人為自己哭。
最後,飛機安全抵達巴塞羅那。有錢的屈可可找了個留學當地的中國女學生,做了自己的全程三陪。
陪遊,陪吃,陪花錢。
因為出國,屈可可最終錯過了樂意的婚禮。遠洋影片時,看著樂意傳過來的婚禮現場照,她不正經的評價,“嗯,把母豬拍成貂蟬了。”
影片訊號中斷後,她一個人對著那些照片,號啕大哭。
那麼率性的屈可可也會有脆弱不堪的時候,可是沒有人知道,她也不要有人知道。哭過痛過,當太陽在地球的另一邊升起的時候,屈可可還是獨當一面的神勇女金剛。揹著揹包操著不靈光的英語跑到西班牙不知名的小鎮上,和那些同樣英語不靈光的外國大叔討論蘿蔔的種植技巧。
蹲在路邊踢鞋子裡沙的時候,她聽到關旭的聲音,“我終於找到你了。”
不意外得抬頭,屈可可笑成了一朵喇叭花,“關旭,你終於來找我了。”
其實她知道,他來這裡,是因為劉小夢,她那些微博中的歐洲小國遊記,她看得到,他也一定看的到。
“最接近愛情的顏色,是日出時分的朝陽。”屈可可和關旭並肩坐在異國的燦爛星空下,難得文藝了一會。
關旭茫然得回望她,“什麼?”
“初戀誠可貴!”她淺顯直白得拍他的肩膀,一如老友。
“嘖,無聊!”關旭這麼說的時候,眼裡有流光掠過,刺痛了她的眼。
“如果,我是說如果,假如我比劉小夢早遇到你,你會不會愛我?”臨到放棄了,我們的屈可可還是要造作一回。
關旭低頭拔著周圍的雜草,搖頭嘆息,“感情這種事,無關時間。”
屈可可在他肩頭靠下,無奈道:“你就不能哄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