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了。”
瞧著他那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樣子,屈可可原本盛裝打扮的興奮勁都沒了,垂著腦袋不吱聲。
大家在附近的酒樓吃了一頓,呂老師執意付錢,攬著武蘊幾個男生道:“就算是你們請,老師報銷。”
武蘊推了呂老師一下,“畢業了,就別再老師同學得叫了,這樣多沒勁。”
屈可可看著他用剛剛摸過自己頭的手去拍其他人,心下貓抓一樣難受,恨不能衝過去抓著他的手貼上閒人莫動的牌子。
當然,當年的屈可可只敢如此想象,十八歲的懷春少女,看著陽光下年輕男老師仰頭大笑的樣子,心下便開起了一地的太陽花,迎風招展。
轉戰KTV之後,武蘊和其他男生點了首《真心英雄》,拉著呂老師合唱。
這個時候,屈可可才算找出了他的一絲缺點,看上去風神俊秀的呂老師居然是個音痴,明明每句詞都唱對了,卻偏偏沒一個在調子上。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她坐在角落喝著冰紅茶,看呂老師像是看周杰倫一樣,即使吐詞不清也聽的津津有味。
歌唱到一半,呂老師的手機響了。他轉出去接電話,片刻之後,走了進來,帶著歉意朝一幫子少男少女道:“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了。”
此時,有男生插嘴,“老師,你佳人有約吧!”
呂老師輕笑出聲,並未反駁。屈可可卻如被五雷轟頂一般,僵了手腳,被身邊的同學一撞,整瓶未上蓋的冰紅茶潑了自己一身。
“對不起!”有同學遞來了紙巾,她機械的接過,擦拭了自己的裙子,片刻之後,跟著呂老師的腳步走出了包間。
不遠不近得隨著那道白色的背影坐上了擁擠的公交車,從小到大沒擠過公交的屈可可身上沒有零錢,一張十元的紙幣塞進投幣口後頭也沒回,便隨著人流往裡擠。擠了一半,車子一顛,她撞上了旁側的中年婦女。無暇道歉,她只是儘可能往裡擠,結果站臺到了,白色的背影在此處下車,無力的屈可可被人流攔在途中,悲慼得看著站臺上一身紅裙的女子巧笑倩兮得挽上了呂老師的手臂。
載滿了人的公交緩緩開動,站臺上的呂老師沒有注意到擁擠的車廂中,一臉哀傷的屈可可。望著慢慢遠去的站臺,她已經連哭都哭不出來,車廂裡又悶又熱,周遭泛著難聞的汗臭味。
最後的最後,屈可可好像哭了,又好像沒有。
一整個暑假的沮喪之後,她就又是一條好漢。再次復活的屈可可就頂著這樣破碎的一顆赤子之心踏入了J大的大門,即使後來和樂意再好,這個關於高中時的暗戀她都沒有說出來過。
然後,換男友如換衣服般勤快。不是她不想安定,而是沒人能給她安定的感覺。
乃至後來遇上了關旭,望著那副熟悉的眼鏡,她巧笑倩兮得伸手過去,毫不矜持得開口表示:“關旭,我喜歡你。”
那個男人眼中閃過一抹失措,有些詞不達意,“呃,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啊!”屈可可只是在心裡把他當成了老師。
“那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關旭那樣的小心謹慎,仿似是當年的呂老師上身,拍著她的肩膀說,可可成大姑娘了。
可可真的成大姑娘了,敢愛敢恨,敢作敢當。為了自己的幸福,高舉大刀一路披荊斬棘而來,即使路遇惡龍和深海也不畏懼。
逼婚之時,關旭挑眉道:“五年之後我才會娶你。”
好不容易殺入城堡的白馬公主發現睡美人王子其實是自願喝下女巫的毒藥的,她救了他一次,他還能再喝第二次,怎麼辦?
她笑著嚐到了眼淚的鹹澀,“關旭,你那是藉口!”
他默不作聲轉過臉去,屈可可覺得自己是生生倒在了另一個女人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