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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說最好不要猜測山長的出題。

作賦,不會,先跳過。

制誥章表,太耗時間,再看下一道。

策論,還是留到最後寫。

經義文字,勉強一答。

他才寫完經義的題目,編了點壓不著韻腳的詩賦。

講堂外咚咚咚就有人打鐘了。

水鵲擰著眉:“……”

監考的直學收卷時,他前後的齊崔二人寫得滿滿當當。

水鵲緩慢眨了眨眼。

他也沒在考堂上睡覺啊……

見他懨懨不樂,齊朝槿就說一會兒下了學,到魚鋪裡買些魚蝦,和前兩日摘的筍、蕨一起,回家給他做之前就想吃的山海兜。

水鵲興致剛提起來,接著又耷拉下腦袋,悶悶不樂地小聲道:“先生不會罵我吧?”

齊朝槿只好寬慰他不會的,先生並不十分在意窗課成績,屆時也只會在書院內張榜公佈前十五的姓名。

水鵲放寬心:“嗯嗯。”

……

他放心還是放得太早了。

過了一日,午飯後一個同窗找到他,撓了撓頭,“水鵲,山長叫你去齋舍找他呢……”

晴天霹靂。

水鵲呆了呆。

他那天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除了試卷空空蕩蕩外,他有幾個古體字當時忘了怎麼寫,寫的現代的簡體,聶修遠說不定以為他在鬼畫符,自己創造簡化文字了。

同窗提醒他:“山長在齋舍內院正房。”

穿過連廊,上午落過秋雨,正房前的院子溼芭蕉冷綠冷綠的。

水鵲小心翼翼地推開紅木格柵門,拘謹地站在門口打招呼,“先生……?”

他往裡一看,長長的書案上,鋪陳開的正是一張大面積留白的卷子。

聶修遠坐在輪椅上,沒回過頭看他,只是淡聲道:“進來。”

水鵲踱步往裡走,他才說:“把門帶上。”

水鵲聞言,警覺地掃視整個房間,果真在書案邊的茶几上看到了戒尺。

他不是要打他吧……?

聶修遠餘光往他的方向一瞥,水鵲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到了嘆息一聲,“……沒想要打你。”

有這句話,水鵲方才願意關上門來。

聶修遠指著身旁的方凳,“坐。”

水鵲老老實實地坐好了。

聶修遠倒沒有問他試卷作答的問題,反而臉上沒什麼表情地問道:“你同齊二,是什麼關係?”

水鵲看他竟然是完全不知道他和男主的曖昧關係似的。

他就扣了扣手指,糊弄道:“齊郎是我的遠方表哥……”

“表兄弟也要有分寸,不可逾越正常的交往距離。”

聶修遠眉頭緊鎖,他不只一次看到齊朝槿和水鵲摟摟抱抱,上次放學落雨,只一把油紙傘,並排走要淋溼,水鵲一指使,齊朝槿就蹲下半身揹他起來。

是下雨,又不是傷了腿腳,分明書院也備有油紙傘,一旁的崔三還給他們借傘,何必如此?

還有,哪家表兄弟要坐在腿上寫字?

聶修遠只感到不可理喻。

他組織了些措辭,儘管如此,質問起來還是過於嚴厲。

水鵲縮縮脖子,垂著腦袋道:“也沒有先生說的……這麼傷風敗俗。”

聶修遠已過而立,還是潛心治學,旁的不做過多關注,不過他也不是對情愛一無所知,能大約猜到一些,深不見底的墨眸看著水鵲,“你應當將心思放到功課上來。”

水鵲是真的學那些經義學得腦袋暈暈的,對著聶修遠也是之前對崔三的說法,“沒關係,齊郎答應要養我的。”

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