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覺不好好睡,人一下子憔悴了許多,不過是短短几個月,原來的青絲已經夾雜了半數的白髮。
徐其容看著心裡一酸,不單是青絲成雪,就是那眼角和脖頸的皺紋,也一下子多了無數條。
昨晚又下了一場大雪,徐其容陪著平泰公主一人一個小手爐看婆子們掃雪,有兩個小丫鬟想要堆雪人,嫌棄婆子的掃帚太髒,掃過的雪都黑乎乎的看著噁心,正跟掃雪的婆子們胡攪蠻纏。
左右沒有什麼大事,年關到了,別的院子裡的下人們忙碌,平泰公主院子裡的下人們可不忙碌。那兩個小丫鬟年紀小,正是可愛的年紀,婆子們自然不會跟她們較真,反而故意裝作跟她們作對,逗弄她們。
弄得兩個小姑娘一會兒生氣一會兒撒嬌哀求。平泰公主看著,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戚氏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種類似於柔情的情緒。
徐其容看在眼裡,鬆了口氣,這人啊。還是要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才行,老把自己悶著,精神怎麼會好?
徐其容伸手拿了跟銀籤子,在自己的小手爐裡面撥弄著,然後從裡面掏出一顆烤得炸裂了的栗子,手上墊了一塊錦帕去接。
又怕燙,又想吃。表情糾結得不行。
平泰公主眼神從那兩個小丫鬟身上收回來看向徐其容,神情還是那麼不食人間煙火,開口道:“桂嬤嬤。你去給她剝,看她那饞樣!”
“容姐兒向來是嘴饞的,老奴活了這麼久,還沒有見過比咱們家容姐兒愛吃的小娘子。她這種性子。說不得在喝孟婆湯的時候都要跟孟婆多要兩碗,一碗根本嘗不出味兒!殿下還記得當初在蘭芷院麼,那葡萄酸得鳥兒都不肯啄了,她倒好,全禍禍吃掉了。”桂嬤嬤一邊笑,一邊伸手去徐其容手上接那顆栗子。
徐其容當初為了多吃點兒東西,可費了不少力,現在聽桂嬤嬤揭她短。反正在場的都是看著她長大的人,她也不害羞。反而手一縮,避開桂嬤嬤,自己把錦帕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用指甲去剝那栗子殼兒。
栗子已經炸開了,倒也不難剝。
桂嬤嬤失笑:“這孩子,還怕老奴跟她搶吃的還是怎麼的!”
平泰公主也忍不住笑了,徐其容卻已經將已經剝好了還冒著熱氣的熟栗子用錦帕託著遞到了平泰公主面前。
“祖母,這涪州城的栗子不夠清脆,生吃起來有些綿,還特別甜,不過烤熟了卻是比西京城的栗子要好吃多了,祖母你嚐嚐看。”
平泰公主抿著嘴不肯伸手接,徐其容卻是執著,就是不把手收回來,平泰公主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低頭就著徐其容的手把那顆栗子銜到了嘴裡,果然唇齒留香。
心裡不由得有些感慨,這孩子,果然是想著自己的,她那麼饞,在手爐裡面煨了半天的栗子,都剝給了自己吃。
然後便見徐其容拿著之前那根銀籤子繼續在手爐裡撥弄,沒一會兒又撥弄出一顆炸裂了的栗子來。
這一顆徐其容剝給了桂嬤嬤。
到第三顆才進了徐其容自己的嘴,第四顆又是剝給了平泰公主的。平泰公主整個人有些呆,那麼小的手爐,她到底在裡面煨了多少栗子?
徐其容一邊剝栗子,一邊對平泰公主道:“祖母,等咱們吃完了這一爐,再吃你手裡那一爐。”
平泰公主驚呆了,自己的小手爐裡面也煨了栗子?容姐兒是什麼時候往她的手爐裡面塞栗子的!
正剝著栗子,忽然就聽虞夏找了來:“姑娘,外面有人在尋姑娘。”
徐其容奇道:“這個時候,誰會尋我!”然後轉念猜道,“莫不是許元霜?”
虞夏不點頭也不搖頭,平泰公主對徐其容道:“你去吧,不必太擔心我,我就在這裡坐一會兒。”然後指著在掃雪婆子們的幫助下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