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發生。她寧願讓郝君裔懶一輩子。只要大家夥兒都平安無事就好。
狡猾的郝君襲在急救車到來之前逃之夭夭,這會兒已經不知跑哪兒去了。熊梯光著腳丫滿世界亂找,奪門而出時卻還細心地在門框上給大姨子和大舅子留下一大串重達半斤的鑰匙。
搶匪三人組撲了個空,只得橫七豎八地坐在沙發上,把受害人家當成自己家,各自倒了合意的飲品,反客為主,毫不心虛地靜候佳音。
“這死木匠怎麼換煙了?”郝君裔摸起茶几上的一包香菸,一面心懷不滿地埋怨,一面又飛快地往嘴裡塞了一根,點燃,空氣中立刻瀰漫起一股大葉薄荷與劣質菸草的味道,郝君裔捏著菸嘴從唇間將煙摘下,翻過煙身看著菸頭,繼而小狗似地皺著鼻子嘁了兩聲,“很好,兩塊五一包的雙葉。。。這年頭怎麼還有這號勤儉節約的人?!”
端竹還在發燒,但發燒並不妨礙吐槽,端竹剛想勸她不用自謙,郝君承卻搶先一步詔告天下道:“那她剛好跟你倆一掛,都是從遙遠的不裝窮會死星來的。雙葉、桑塔納、零預算,你們組個團就叫330吧,一定把911比過去。成名曲兒的名字我都想好啦,就叫《窮得響叮噹》。來,我先給你們起個頭啊——叮叮噹叮叮噹,窮得響叮噹,預備起!”可郝君裔和華端竹一個困一個病,雙雙擺出橫眉冷對的樣子,逼得他只得自娛自樂地自己給自己接唱,“我們裝窮多快樂,我們坐在天橋上——昂!叮叮噹,叮叮噹。。。”他還要一個人孤獨地叮噹個沒完,門鈴便突然地響應了他返老還童的熱情,發出原版原音,悠揚響亮的一聲“叮噹”,嚇得他立馬縮起脖子坐正身子,小舅子氣地清清嗓子,朝端竹遞去一個長輩的慈愛眼色,“老四,拜託了。”
郝君裔曾戲說老公就是勞工的音譯,端竹順著這條線向下聯想,頓時發現老四就是勞死的音譯。這很好。端竹覺得這是郝君承對自己勞動的承認,所以就算死,也死得其所了,不冤。。。念及如此,端竹撒丫子就往門前跑,邊跑邊喊:“來了!”擰鎖,開木門,開豎欄,開橫柵,開防盜內鎖,開防盜外鎖。。。看來這一家人都有怪癖,郝君裔是愛裝窮,郝君承是愛裝嫩,郝君襲則是愛裝囚犯,這樣比的話——端竹護短地想,還是郝君裔比較正常。
四層門五道鎖終於被開啟,端竹稟起笑臉剛打算叫人,誰知看到的居然是這樣香豔火辣的一幕:一隻高大粗壯的白熊緊緊摟著一位穿著白色連衣睡裙的公主,正居高臨下地強吻她。公主長髮微亂,肩帶半落,面頰微紅。白熊短髮短衣,短褲光腳,只消兩指就能反剪公主的雙臂,同時那爪子上的其餘三根指頭正託在公主的臀部以下,似乎,哦,不,是確實已經把公主的雙腳託離了地面。
Beau、beau、beau、beau、beauty and the beast。。。?
端竹不可置信地甩頭,揉揉眼睛,待得重新看清,又是見鬼一樣地瞪圓了雙眼。
這位一定是籃球國手與重量級摔跤冠軍的愛情結晶,說不定還是某個黃種人體制改造專案的實驗樣品,更有可能在生長階段服用了大量的熊性激素。。。端竹還要再想,然而受觀賞物件中的一方察覺了她的存在,隨即飛起一腳狠狠踹上另一方的膝蓋,終於結束了這場駭人聽聞的人獸大戰,並在雙腳落地的第一時間,舔著薄唇轉頭對端竹解釋道:“哦哦,不好意思,她太高了,這樣我比較省力。懶得踮腳尖。我建議你以後也找個這樣的,她能扛你上樓!”
“啊啊,是這樣啊,這個、這個、”端竹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扭擰半天,答出的還是一句真心話,“你們很配!就像童話裡的人物一樣!”可為什麼美女愛上了野獸後,野獸還是沒有變成文質彬彬的王子呢?唔,還是算了吧。古人云敝帚自珍。郝君襲的敝帚,還是留給她自己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