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一劃皆是端端正正的楷體,其中不乏有許多歪歪扭扭的稚童筆法,一眼就能辨識的出來。
漫天文字和各種聲音好似一堵牆一樣,將貞聞金光化成的萬物輕輕地攔在了外面,而陳與賢則再度開口道:“禮藝,軍,雷火振旅!”
隨著他的出聲,半空之中紅、白二色忽閃,凝成了一團團尺許大小的雷火,在半空之中好似行軍一般,竟然結成雷火相輔的陣勢,朝著貞聞的所在的地方落了下去。
貞聞在陳與賢開口之時,也同時搖動起了自己手中的金鈴,半空之中的雷火剛剛結成陣勢,就突然直接炸開,在半空之中綻出了一片絢麗的焰火,但是卻未對貞聞造成任何傷害。
陳與賢輕笑點頭道:“果然不錯,這下我知道究竟錯在什麼地方了。”
“禪師的‘天耳通’,除了可聽世間萬物聲音,看來還能從施法言語之聲聽出術法破綻所在,偏偏又遇到我是儒門中人,一切術法都需要出口才能成章。”
“禪師手中的金鈴,想必就是為了契合神通專門修煉的法寶吧?天耳通聽出術法破綻所在,而後再以金鈴之聲橫加干涉。若是我所料不錯,禪師的最終手筆,應該是能將別人的術法調為己用,來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禪師閉斷視覺,就是為了放大神通之力,等著我傾力一擊的時候將其反轉,讓我自己狠狠打上自己一拳,可是?”
貞聞聽到這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微笑著說道:“先生真是眼光澄澈,心思清明,尚未正式交手,就已經將我的底牌掀了出來,貧僧實在是佩服萬分。”
“但是先生身為儒門中人,一應術法都需要張口出聲,就算知道了貧僧的手段,不知又有何反制之法?若是沒有的話,貧僧便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就請先生就此離開吧。”
貞聞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的手段,而後再度閉眼,單手持鈴單手施法,再度開啟“萬法金蓮”,竟然絲毫不將陳與賢放在眼裡。
陳與賢輕輕一笑,伸手自書箱之中取出了兩隻竹管筆,這竹管筆筆桿青翠,杆頭以魚漂膠粘住一撮狼毫,只是好似手藝不精,狼毫之中還橫生幾根不甚聽話的,變成了兩杆炸了毛的禿筆。
只是看陳與賢的表情,分明是對這兩根糙筆愛惜至極,原來是因為這筆桿之上還刻著一個小小的“冊”字。
陳與賢以虛空作紙,雙手持筆同書,左右手分寫不同的內容,絲絲真元順著筆尖鐫刻在半空之中,遊雲驚龍,鸞漂鳳泊,任何一個字放在文案上,都是流傳千百年的驚豔佳作。
而他書寫的內容,則都是“六藝之術”中可以用作攻擊的術法,洋洋灑灑的寫了足有數十條,而後他才驟然收筆,好似龍騰入海,虎躍回山一般。
陳與賢輕輕張口道:“禪師請睜眼,該接招了。”
陳與賢伸手輕輕一推,身前的一大片蠅頭小楷瞬間化成一陣光芒消散,而後便有數十道厲害的術法,從四面八方圍住了剛剛睜開眼睛貞聞。
而後,風雷交雜,水火併舉。
陳與賢輕輕地說道:“禪師似乎忘了,雖然禁斷了讀書人的言辭,但是我還有筆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