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波實屬把易中海整了個始料未及。
他當一大爺這麼些年,也沒見過這陣仗啊!
賈張氏那惡婆子,雖然整天嚷嚷沒法活了,但從沒動過真格啊!
哪有這丫頭這樣兒的?
悶聲不響的就掛屋簷子上了??
“…!”看著從樑上掉下來的何雨水,和落在地上的麻繩,易中海腦子嗡的一聲。
定了定神,快步上前,嘴唇哆嗦著喊道,“雨水丫頭啊!你這是幹啥呢?!”
“咳咳咳咳——”何雨水仰面朝天,雙手抓著喉嚨,邊張著嘴大口喘氣,邊劇烈咳嗽。
咳的雙目通紅,眼淚無意識的順著眼角往外流。
“哎呦——”
“雨水?你沒事兒吧雨水?”陸寒江被砸了個四仰八叉。
何雨水一條小腿正壓在他脖子上,差點兒把他一招鎖喉。
這貨爬起身,甩甩被砸懵的腦袋,回了下神。
一看院裡的燈全亮了,左鄰右舍也都在圍觀,立刻高聲道:
“雨水妹子,你這是為啥啊?”
“好好的,你上什麼吊啊?!”
“要不是我剛好上茅房路過,你小命都沒啦!”
咆哮式的演技略顯浮誇,但好在,這會兒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在何雨水身上。
“是呀,丫頭,碰上啥難處你說,有啥想不開的啊?”
“快起來快起來,地上多涼啊!”
隔壁喬美麗慌忙將何雨水扶坐起,回頭狠狠瞪了眼陸寒江。
要不說知子莫若母呢。
這倒黴孩子,大晚上扒著窗戶縫神神叨叨的。
今兒鬧這檔子事兒,肯定跟他脫不了干係。
“嗚嗚嗚嗚——”緩過氣兒的何雨水抖如篩糠,放聲大哭。
十幾歲的小姑娘,經這麼一遭哪有不怕的。
驚恐,後怕,委屈,悲憤,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一股腦的爆發。
“孩子到底怎麼了啊?受了多大委屈啊這是?”
“丫頭啊,啥事兒你說出來,大夥兒給你做主,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是呀,這不叔伯嬸子,大爺大娘都在麼?”
院裡鄰居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開口相勸。
何雨水哭了好半晌,直到腦子漸漸清醒,才仰起頭,雙眼空洞的望著黑漆漆的天。
抽抽搭搭的喊出一聲,“媽——”
“媽,自打你走後,何大清也拋下我們,跟寡婦跑了——”
“我沒爹疼,沒娘愛,就剩下一個哥哥相依為命——”
“現在我哥也不管我了——”
“家裡一粒糧食沒有!廠食堂帶回的飯盒也都讓賈嫂子拿走了!”
“一大爺不替我主持公道!”
“媽!媽你睜開眼看看吧!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何雨水想著走馬燈閃過時,她媽那張清晰又模糊的臉。
她媽要是還在該多好啊!
她媽要是還在,肯定會心疼她,會護著她,不會讓她受這份兒委屈的。
她越想越難過。
越難過,越泣不成聲。
原先還怕想不起詞兒,洋洋灑灑打了三頁稿子。
真到事兒上,竟也哭出了真情實感,眼淚像開了閘似的,嘩嘩往外湧。
院裡的嬸子大娘們也都是當媽的人,見此情景,無不動容。
像喬美麗這種本來就心軟的,當時就鼻子一酸,淚眼婆娑。
“兩天沒吃飯?那哪兒成呢?好好的孩子也得給餓出病來!”張家大嬸子心疼道。
“作孽啊!當爹的不著調,當哥的也不著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