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這院子裡就打的雞飛狗跳。
一眾鄰居看了半晌的熱鬧,卻也沒弄清楚原由。
直到這會兒。
聽秦山這麼一說,才總算是咂摸過味兒了。
看向賈家人和易忠海的神色隨之也變的微妙起來。
“我說山子這是咋了,怎麼跟不要命了似的。”
“這是把人往絕路上算計啊。”
“山子媽才走幾天啊…”
“老賈家這是想給媳婦兒也找個鐵飯碗?”
“真要這樣,那可是缺大德了…”
幾個大媽一邊小聲嘀咕,一邊斜著眼朝賈張氏瞟去。
可這老虔婆可絲毫沒覺得自個兒缺德。
三角眼一翻,理直氣壯的繼續撒潑: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你把我家東旭打成這樣,憑啥不賠!”
“小畜生,我告訴你!”
“讓你拿房拿工作抵,那是看在多年鄰居的份兒上!”
“別不識好歹!”
“不然,哼!老婆子我今兒要是一頭撞死在你門口,明兒你就得去吃槍子兒!”
說著,賈張氏便張牙舞爪的作勢要往牆上撞。
一瞧還有這好事兒,秦山趕緊一側身,給她騰開條道。
生怕她反悔似的,指著自家西牆道:
“撞!”
“儘管撞!”
“今兒你死在這兒,明兒我請咱全院吃席!”
“你倒是撞啊!”
秦山抬抬下巴,站在一旁催促。
賈張氏這老虔婆,可是出了名的不講理。
一哭二鬧三上吊,外加撒潑嚎喪召喚老賈,是她慣用的套路。
大院裡的人,都清楚她啥尿性,大夥兒怕沾晦氣,一般不願招惹她。
這才讓她回回撒潑都能得逞,愈發的得寸進尺。
可這回,偏碰上個不怕事兒大的!
不僅不攔著她,還巴不得她趕緊撞死。
這一下,把賈張氏給整不會了。
怎麼著,她總不能真去死啊!
老虔婆身子一僵,遲疑了半分後,立馬一個技巧嫻熟的打滾,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
“沒天理了!”
“秦家這小畜生成心要把我逼死啊!”
“我死了,就趁了他的意了!”
“心是真毒啊他!”
“這日子沒法過啦!”
“老賈啊,你快看看吧!”
“快把他個黑心肝的小畜生帶走吧!”
“太欺負人了!”
“老賈啊——”
賈張氏腳蹬手刨,一聲長一聲短的拉著哭腔叫罵,就是不見半滴眼淚。
四鄰也早已見怪不怪。
都知道這老虔婆是個順杆爬的主兒,越是好言相勸,她越是來勁。
索性,也沒人開口去勸。
大家夥兒就這麼看戲似的冷眼旁觀著。
嚎了不到三分鐘,賈張氏便遭不住了。
倒春寒冷啊!
那地凍的硬邦邦、涼冰冰的。
沒多會兒,寒氣兒就透過夾襖,直往汗毛孔裡鑽。
她一把老骨頭,皮鬆肉糟的,哪受的了這個?
可想起來吧…
這麼多鄰居,竟沒有一個上前來勸的…
“都是些黑心肝的!早晚遭雷劈!”賈張氏翻著白眼,在心裡惡狠狠的咒罵了句。
接著,哭腔一拉,繼續開嚎:
“老賈啊——”
“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你走的早,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