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勢,便如潛龍在淵,莫可逼視。然而面對慎媛,他似是收起身遭萬丈光芒,只餘一縷哀憫柔光,澹然一笑道:“不過是一句稱謂罷了,皇嫂何必在意。”說著又向我抱拳道:“這位便是朱大人吧,小王有禮了。”我忙還禮。他又轉頭向太后道:“兒臣還想去看望淵大姐姐和昇平妹妹,容兒臣少陪,待午時再來母**中領膳。”
太后斜倚在榻上,略有些無奈的輕輕搖頭,柔聲道:“去吧。記著要守禮。”
高思誠一笑,眼中滿是敬慕之意:“母后放心,兒臣省得。”說罷向我和慎媛微微頷首,便轉身走了出去。屋裡便只剩了太后與我們三人。
太后目送高思誠出門,一轉頭,見慎媛還呆站著,方道:“你大病初癒,快坐吧。”小丫頭連忙搬了一張雕花圈椅過來,上面鋪著織錦軟墊。慎媛告了罪,方敢坐下,謙恭道:“臣妾久病在床,許久沒來向太后請安,還望太后恕臣妾不恭之罪。”
太后微笑道:“你只管養病罷了,何必巴巴的過來,瞧你的臉色還不是很好,要多多將養才是。”
慎媛欠身道:“勞太后掛心,臣妾有愧。”
太后親自抓了果品遞於高曜,又將他抱在懷中玩耍,祖孫倆說笑一陣,太后忽然想起什麼來,說道:“你來之前,熙平才走沒一會兒,說是去看瑜卿和昇平了。你們歷來親厚,恐怕她還要去歷星樓瞧你。你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免得熙平撲了空。”
慎媛紅了臉道:“臣妾許久沒有服侍太后舞劍了,今日便讓臣妾伺候太后午膳吧。”
太后笑道:“你的孝心本宮知道,可你身子還弱,不宜操勞。要服侍本宮,來日方長呢。”說著便向我道:“朱大人,你要多勸著些慎媛,讓她放寬心保養身體。”
我忙站起道:“謹遵太后旨意,臣女定必從旁多多勸導,還太后一位健旺利索的慎媛娘娘。”
太后點頭道:“如此甚好。”說罷又低頭對高曜道:“曜兒也要好好孝順母親才是,日常當乖乖的,不可擾了母親的靜養。”
高曜跳下榻,恭恭敬敬的向太后行了一禮道:“孫兒知道了。”說罷轉身倚在慎媛身邊。
還未說笑幾句,果見慎媛扶額,身子微微一晃,惠仙和高曜連忙扶住。太后關切道:“天冷,身子又沒好全,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慎媛慢慢站起道:“臣妾甚是沒用。”太后忙命佳期備輦,慎媛和我只得帶了高曜躬身告退。
午膳後,我正在院中閒坐飲茶,饒有興致的看著芳馨和白?領著眾丫頭們剪窗花。銀剪精巧細緻,但更巧的是眾人的手。幾十張彩紙,變作了繁複精細、生動曲折的各色花樣,彩屑紛紛飄落。如暮春的落英繽紛。我一時看得入了神,忽見芳馨抬眼笑道:“姑娘既愛看奴婢們剪窗花,何不親自來剪?”
我笑道:“我的手太笨,絞不了窗花。以前在家中,都是姐姐和母親做這些事情。”
芳馨和白?相視一笑,說道:“奴婢總算也找到一件事情是姑娘不會的了。姑娘的手這樣巧,能畫出那樣的美人,偏偏不會剪窗花。”
我紅了臉啐道:“你們慣會取笑我的。”
芳馨忙站起身一屈膝道:“奴婢不敢。”
綠萼道:“在這長寧宮裡,也唯有芳馨姑姑能這樣與姑娘沒上沒下的說兩句,奴婢們是不敢的。”說著眾人都笑了起來。
忽聽照壁後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孤還奇怪怎的門房茶房都無人守著,原來都在這裡耍呢。”
我聽了心中一動,忙站起身來迎接來人。只見那女子披著一襲淡粉底暗玉蘭花紋的紗緞斗篷,頭戴赤金點翠的雀尾華盛和一對蝶戀花明珠步搖,顯得甚是富麗端華。她籠著雙手含笑走了進來,步搖瀝瀝輕響,明珠瑩瑩有光,襯得她一臉的好氣色。我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