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有小人蠢蠢欲動,窺覬大寶。益早立新君,使眾人歸心!”李綱想了想說道。
“嗯,上皇在金營中也曾有言‘恐吾宗之德未泯,士眾推戴時。宜速應天順民,保守取自家宗廟。若不協順,記得光武未立事否’。令逃避在外的皇子宗親登位,延續趙氏國脈!”鄭紅梅言道。“但當時在外的皇子只有秦王和康王二人,趙州之役後。諸多皇子皆被救出,唯上皇及莘王和信王被賊酋翰離不帶走而未能得救,如若擅立,派引起內亂!”
“太后所慮極是,但臣以為此多事之秋,應遵上皇詔,早立新君!”李綱聽了覺得太后所說似乎有戀權之意,在為自己聽政找藉口,可他依然堅持說道。
“好,那愛卿以為立誰較為妥當?”鄭紅梅何等精明,也看出了李綱的‘好意’,笑笑問道。
“照例立儲應選嫡長、賢能,官家北行,秦王兩者皆備,可立為新君!”李綱對趙檉不僅是印象好,而且見過他的才能,官聲也很不錯。
“嗯,但是秦王接詔後卻不願即位,現在正是內憂外患之際,他擔心因為上位之事引得朝野起了紛爭,兄弟反目,因此主張先平外患,救出二帝再議儲君之事!”鄭紅梅聽了,伸手將放在一邊的寫於半臂的詔書拿過來,示於李綱。
“唉,秦王不計名利,大義為先,可欽可佩,此時正需有賢王即位才可救國於危難,保我大宋國脈啊!”李綱驗過筆跡御押確認無誤,感嘆道。
“金軍北迴後,張邦昌退位,曾請出元祐太后聽政,其曾下詔立康王為新君,張邦昌等偽臣上勸進表,其已準備登基稱帝,秦王若再登基豈不國有二帝,外患未消,內患又生嗎!”鄭紅梅言道。
“這…”李綱也犯難了,他雖剛剛回京,但是卻在來途中與陳過廷等迎接的官員和沿途遇到的官員百姓談過,對當前朝中複雜的形勢有所瞭解,大致可分為幾種勢力:
主和派,在靖康年間,以耿南仲、範宗尹等人組成,他們力主割地議和的主和派大臣,對北宋亡國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主戰派,以宗澤、張所、陳遘等人組成,他們力主抗金,反對割地議和,這一類大臣此時聲望日著,人心所向。
僭偽派,張邦昌被扶植為偽楚皇帝,朝廷中許多大臣都接受了偽楚朝廷的官職,張邦昌這可以叫作僭位,群臣叫作汙受偽命。再還有賣國派,靖康之難中,為苟全性命而替金人奔走效命的大臣,代表人物是‘賣國牙郎’王時雍、‘虜人外公’徐秉哲,‘急腳鬼’吳幵、莫儔等人,這些人又都接受了偽楚的官職,兼屬於僭偽派。
與這些賣國者相對的是守節派,如呂好問、馬伸、張浚、趙鼎等,還有被擄走的張叔夜、死節的劉鞈、李若水等人,他們有反抗敵人的行為,或拒絕參與賣國賣君,保持了最低限度的名節的大臣。
最為難以處理的是宗室派,二帝被擄掠北去,趙宋宗室之中有人想早日扶持趙構、趙檉登基,但也有人蠢蠢欲動,有的想借機問鼎九五之尊,有的觀望以待時機。其中為趙匡胤之後趙子崧、趙廷美之後趙叔向等旁系宗室。
但其中以秦王趙檉一派最為強大,他不僅兵強馬壯,有一支身經百戰的勁旅,而且財力雄厚,有強大的後方基地支援,可進可退,控制了中原大部,現在汴京也在其部控制之下,可對金作戰主力也是他。這次救出被虜的人員大部,為其贏得了很大的聲譽,遺憾的是未能救出上皇。否則一紙詔書就可順利登基了,成為一國之君。
而康王趙構是另一個強有力的爭奪者。他既有趙桓的天下兵馬大元帥委任書,又有孟後的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