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伸手將她攔下:“夭兒,你還在怨我。——如果你生氣,那件事,我可以道歉。”
“道歉?!你是錯在哪裡需要向我道歉?”初染像是聽了什麼了不得的事,脆生生笑了出來,“既然你認為你沒有錯,那又何必違背初衷來遷就我?!”
慕容蕭不以為然:“我喜歡的女人鬧脾氣,我遷就她,這有什麼不可以?”
“你當然可以。”初染道,“但是慕容,你可以遷就我一次兩次,然而你不能遷就我一輩子,你所認為的理所當然,或許在我眼裡就成了不可饒恕。慕容,我累了,經不起你這般糾纏,你又何苦如此耍弄於我?”
慕容蕭沒有反駁,良久方才反問:“就因為你累了,所以你選擇了他?夭兒,同情不是愛情,一個連‘喜歡’都說不出口的男人,你憑什麼以為他能給你幸福?!”
“夠了。”初染冷冷打斷他的話,心中悲慼,“慕容蕭,既然你口口聲聲說在乎,那我問你,當日在鳳城,你既可以帶走舒蓮,為何就不能冒險救我?我被擄至今十數日,以你的能耐,又為何遲遲到現在才出現?!慕容蕭,你知不知道,三番兩次救我的人是他,甘願為我放棄一切的人也是他!慕容,我不是當年十六歲的小姑娘,也知道自己要什麼,知道如何分辨人心,而你,你有什麼資格指責他的不是?!——慕容,我討厭你的自以為是,討厭你的口是心非。。。。。。”
初染越說越激動,彷彿被人澆了一桶冷水,霎時從頭涼到腳。慕容蕭心疼地將她摟過,並強行掰開她捂在耳邊的手:“是,夭兒,是我錯了,是我後悔了,那時我就該不顧一切把你帶走,否則也不會有你和他的今日。夭兒,不要躲我了,你明明是在乎的,如果你不在乎,何必氣我至今?”
慕容蕭用力地晃著她的身子,一遍一遍喚著她的名,恍若多年前的煙花三月。二八年華、春心初漾的女子,楊柳清風、浴血微笑的少年,兩兩相望,互生情愫,美麗地彷彿一個童話。
可是,那又如何?
“慕容,十六歲和二十二歲,很多東西都變了。我不是當年的我,你也不再是那個叫做慕蕭的江湖客。慕容,我一無所有,也永遠成不了你的全部,但是毓縭不一樣,他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
初染抬眼看他,目光炯炯,直到慕容蕭的手緩緩鬆開,這才頭也不回地離去。蒼玄見狀,也跟著上了樓,卻在轉角處被一聲輕笑阻住了腳步。
慕容蕭獨自一人倒了茶喝,暗香氤氳,他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杯裡的茶葉梗子。“姬護法?或者,我該叫你姬罘主。”
嫋嫋騰騰的熱氣,晦暗陰影下的男人忽的咧開嘴來,那姣好的臉顯得有些虛幻不實,讓他沒來由感覺到一陣寒意。“你是誰?”握緊了手中佩劍,蒼玄冷聲道。
“我是誰?”慕容蕭又笑,“六年前,我們見過面的,怎麼你忘了嗎?”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使得蒼玄冷汗連連。是他,真是他,那個與風燼一模一樣的少年,那個曾經被他錯認而狠手誅殺的男人。他沒死?!
“喂,你也喜歡她吧?”慕容蕭似是喃喃自語,言語中很是認真,點頭,繼而又搖頭。“可惜你背叛了她,她這人,最恨人家騙她了。。。。。。”
“你想怎樣?!”蒼玄繃緊了神經,“你夜探泠月,不也另有所圖?!”
聞言,慕容蕭卻是拊掌大笑:“都說姬蒼玄不善言辭,看來是訛誤。可是你說,若被她知道你曾經動手想殺她最愛的哥哥,她會如何?!”
[第五卷 沉浮:新君(五)]
難安的一夜。
次日醒來,眾人的氣色明顯都不大好,尤其初染還頂了倆大大的黑眼圈,倦意難掩。慕容蕭倒是刻意修飾過了,雖不比王府講究卻也貴氣逼人,翩翩風華。初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