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你就露餡了。”
遊衛瑄一直木然地聽著,此時眼珠緩緩地轉動一下。
她想不明白,露餡在哪裡。
想到自己當時抱著鐵慈的大腿險些訴衷情,她閉了閉眼睛。
都已經沒有力氣難堪羞怒了。
如海心機,在那兩人面前,都是笑話。
“你以為春娃是慕容翊,心情澎湃,表白過早,心思急切。朋友夫不可奪。我遠行千里來救你姐弟,途中磨折不少。按說只要是個人,不說內心感激,也絕不能恩將仇報。你明知慕容翊和我的情誼,還當面言行不忌,你這人品,就要扣分了。”
“一個人品不過硬的人,能信她什麼?”
“另外還有一個不算破綻的疑點。你說一直被控制,小影也是一直住在山莊,山莊偏僻,被重兵看守,訊息難入,就算小影能出入,以她一個沒武功的丫鬟身份,想必也不容易,是應該沒有什麼打聽訊息的機會的。那你是怎麼一見到我,就說出了遊筠所做的所有事,提出了只要報了父仇就什麼都不要?”
“那要麼是你沒那麼弱,要麼小影不弱。”
“後來,慕容翊和遊筠談判的時候,遊筠暗示了你有問題,然後,我們便做了這個局。”
“下面該莪給乖侄女解釋一二了。”遊筠笑眯眯地接話,“我對殿下,哦不慕容世子說;‘我有子,殿下有生死相托的朋友,殿下真的願意魚死網破,螳螂捕蟬之後,傷及摯友?’”
“螳螂捕蟬,這一句話乍聽沒什麼,仔細想來不覺得突兀嗎?這四個字和我當時說的意思並無關聯,我在告訴慕容世子,有人黃雀在後,傷及其友。”
“我自然能想到假扮春娃去你那的阿慈。”慕容翊接話,瞟了遊筠一眼,“不過都司大人真這麼好心嗎?你既然能知道遊衛瑄留有一手,你真的完全沒和她合作過?”
遊筠謙虛地笑了笑,“談不上合作,推波助瀾而已。”
話沒說透,在場的人其實都已經明白了。
遊筠可能也發現了遊衛瑄的不對勁,一直有所防備,也應該一直盯著,所以知道遊衛瑄的動向,他用極其隱晦的方式提醒了慕容翊,兩個聰明人在極短時間內達成了合作,遊筠假死,撕破了遊衛瑄的面具。
也有一種可能,是遊筠和遊衛瑄本就是合作關係,兩人聯合做套要將鐵慈套住,但最後,遊筠反水,選擇先聯合鐵慈對付遊衛瑄。
這是因為,慕容翊和他的談判中透露了態度,存在不趕盡殺絕的可能,還存在給他一方地盤做布政使的可能,但遊衛瑄如果贏了,她是遊家正統繼承人,她一旦掌權,遊氏父子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兩害相權取其輕,而已。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到底誰才是黃雀,得走到最後再看。
屋內的人明白了,站在最靠近門邊的萬紀,已經聽不會了。
生平第一次覺得腦子不夠用。
這些人的腸子,得走出個九曲十八彎。
話還沒說完,但遊衛瑄顯然已經不想聽了。
她的血也快流乾了。
樑上輕飄飄地飄下一個人,是小影,這看起來天真的小丫鬟,此刻面色陰冷。
慕容翊看見她,肩膀微微一鬆,而鐵慈神情卻微微一繃。
在那廢棄的院子圍牆外面,她雖然早有防備,但還是能感覺到這個丫鬟所擁有的強大的武力,出手是那種不講求花哨只講求實用的型別,一擊必中,馭電追風。
她本以為自己可以躲過,但險些真落了下去,最後不得不動用了瞬移。
現在她氣血翻騰,半天都壓不下去。
慕容翊的放鬆卻是因為,他早就知道樑上有這麼個人,並且確定自己可能還不是對手,他一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