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門迎都比我趾高氣昂前途無量。這是我第一次認識什麼叫奢華,換了平時一定覺得眼睛不太夠用,可目前卻一心想找個角落坐下來佝僂起身體,直立行走在軟綿綿的地面上變得有些費力。

“還早,我去應付一下再帶你去安靜的地方休息,你就坐在這裡不要亂動,想要離開可得自己付賬……只要一會就好,先忍忍。”好像看到了什麼大尾巴狼突然拉我轉了方向,留下似乎很體貼的提醒兼命令沒入了金碧輝煌的叢林。我老老實實坐在他指定的地方繼續革命。這裡就很安靜,好像是停留在一個被遺忘的角落,隱蔽的點綴著幾組別緻的沙發,沒有服務生,沒有客人,除了大葉的綠色植物,沒有生命的跡象。當然不包括格格不入的我。

“快棋,一盤定輸贏,如何?”有了說話的聲音,在不遠處。我抬起頭,三米開外坐下了兩個人,斜對著的中年發話者長著一張中流砥柱的臉,信手翻過根雕茶海變出一個棋盤對另一人溫和的笑,像只老狐狸。

沒有回答,棋子已經蓄勢待發,我盯住棋盤,分散了注意力內部鬥爭或許就不會太明顯,而圍棋正好是大二前的興趣。起手無悔,黑白棋子飛速落下,都是高手,看情勢說話之人漸落下風。可是事實再次證明輕敵就是自取滅亡,一招不慎絕對會導致滿盤皆輸。在那敗招出手時我習慣性的皺了一下眉頭流露出惋惜,然後發現那個中流砥柱對我微微一笑。我收回視線,有種偷師的心虛,如果棋盤有弦大概已經斷了一根了。

認輸是意料中的,整個過程不過五分鐘吧?我佝僂著身子集中精力攘內,視線範圍中的那塊地毯上出現了一雙皮鞋。

“對圍棋有興趣?”中流砥柱的眼睛在友善的無框鏡架下閃著精明的寒光。

我搖搖頭謹慎的明哲保身,在這裡出現的人大概都是翱翔在天上的龍,一不小心我這隻匍匐在地上蠅營狗苟的螞蟻就會粉身碎骨。

“哦?可你的眼光很準。”那人的輕笑帶了發現有趣事物的玩味:“有空的話大家切磋一盤。願賭服輸,晚餐可別忘了。”我沒有說話,也沒這必要,後來那句話明顯並不對我,而緊接著人已隨著話音走遠了。

嘩啦一聲驚得我直起剛縮起來的身子,是棋盤被那個沒品的輸家掀翻在地,四散的棋子滾過來好幾顆,我撿起一顆看看,溫潤膩滑,是傳說中的羊脂美玉吧?我承認自己是立場堅定的無產者,如是想著時對資產階級精緻的小玩藝也開始懷有階級仇恨,這種刻骨的仇恨定是要用共產來發洩,可再想想如此的宏圖偉業基本上跟我這樣膽小如鼠的人沒有關係。

“磨磨蹭蹭是不想幹了?!還不快把這裡收拾好!”鄙夷的命令使我抬起專注於掌心的目光,射過來的冷眼說明我的定位是偷懶的服務生。我不無遺憾的將棋子放回撿起時的地方,佝僂起身子繼續未競的革命。

“剛表演過欲擒故縱現在又故伎重施?現在還有傻瓜用這種老套方法推銷自己!”那人認定我是在裝腔作勢,繞過來似乎才注意到我遠遜於服務生的裝束:“你是怎麼混進來的?!”這次的定位是急於攀炎附會的投機分子?如果可能我寧願混出去。聽說這種場所坐一下就貴得嚇人,我那五毛錢還得去別的地方體現價值。

幽靈一樣出現的服務生完美的表現了職業素質,用優雅的動作快速的收拾殘局,那人還在居高臨下對我進行評估,嫌惡狐疑的表情不亞於盯著一堆意外入侵的不明廢物。有錢人遠比普通人勢力,我從書裡知道這是因為他們內心總在計較得失。我不認為這樣無禮的瞪視會磨損我的財產,繼續維持著蝦米的形狀將注意力集中到棋子上看勾起我階級性的奢侈一點點消失。

服務生撤退的毫無聲息,然後那人也快步離去,安靜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