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年級輕輕的嗣王,何足懼哉?”
原來這卓王繼王妃顧氏,正是顧氏的堂妹,兩人一貫交好,兩府關係也十分密切,這李紀莫名死而復生,顧氏一來是關切堂妹,二來自然知道此事對自己府上與娘娘都頗有些干係,但見崔澤厚竟備夜挑燈與幕僚商談此事,便有些擔心起來。
崔澤厚微微動了動頭,示意顧氏幫他鬆鬆頭皮,顧氏連忙上下輕輕抓捏起來,手法十分嫻熟,崔澤厚閉眼休息了半響,才緩緩說道:“此事倒也不是怕別的,只是擔心,於卓王府一事上,君心難測啊。。。。。。”
顧氏一愣,心想當今聖上想的都是皇后娘娘所想的,頒的旨意都是郡公爺您親手寫的,還何談什麼君心難測呢?崔澤厚似乎讀懂了顧氏的沉默,又說道:“聖上的性子很少為何事執拗,這卓王便為其一,時間過去的長久了,六年前的事情很多人便也忘得差不多了,不過聖上,那是一時一刻也沒忘記過的。。。。。。”
顧氏被崔澤厚說的心頭一震,彷彿有些鮮明的畫面從已有些褪色記憶中跳了出來一般,弱冠之年的卓王,竟然領軍擊退了進犯北疆的薛延陀大軍,班師回朝之時,朱雀門下,那身姿如天神般的小將,銀盔紅纓、長刀赤馬,突然抬眼緩緩環顧四方,如刀刻般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笑容,卻不知看迷了長安城內多少小娘子的眼和心,她顧氏姐妹,一個嫁進崔家,一個嫁入卓王府,至今仍被奉為傳奇,實在是分不出來誰更幸運些,可當時自己的心裡,是否也曾偷偷的羨慕過堂妹幾分呢?
崔澤厚自然不知道顧氏心中所想,仍繼續說道:“當年卓王戰死後,雖其部下感其恩勇而大敗拉赤羽的回鶻大軍,一舉奪回了蔚州與定州,可那日聖上在接到邸報時,卻毫無一絲欣喜之意,當下便吐血暈厥了,如今這心悸的毛病,也都是那時留下的根,這李紀,又是在卓王入葬後沒幾天就走失的,偏偏還都傳說在他屍身邊找到了胡人慣用的彎箭頭,聖上心裡這根刺,可是扎的極深的,這李紀今後在聖上心中的分量,恐怕是難以估量啊。。。。。。”
話說到這裡,顧氏便也大概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她心裡突然想起那個傳言,便追問道:“都說是太子送他回府的;可是真的?”。
見崔澤厚點頭,顧氏心裡便有些紛亂糾結起來,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輕聲問道:“郡公爺,如今,元娘和太子的事情可否要早做定奪。。。。。。”
話還沒說完,便見崔澤厚雙眼一睜,冷冷的瞟了過來,顧氏頓時驚醒,連忙俯身賠罪,低聲道:“妾身逾矩了,請公爺贖罪。”
半響,崔澤厚才說道:“起來吧,此事今後不可再多妄議一句,你只管準備好儘早將那幾家的小娘子接進來便是,這幾日也切不可與卓王妃有何往來。”
顧氏連忙一一應下,崔澤厚便起身要走,顧氏見他臉上依然陰沉,自然不敢挽留,只跟在身後送他出去,崔澤厚走到門邊,突然又停了下來說道:“對了,你自己不要去卓王府,不過派可靠的人把上次從南疆所得的療傷膏子多送些去,聽說那李紀好像破相了,說是左臉上留著好大一條疤,半張臉都毀了,昨日進永興坊的時候,還嚇壞了好幾個膽小的小丫頭子。”
“破相了?”顧氏一聽,也不由驚叫出聲來,又連忙應下派人去準備東西了。
而離的不遠的永興坊,也同樣有人整夜未眠,一隻纖細雪白的手死死的攥著一柄精巧象牙頭梳,啪的一響,梳子竟生生的被拗斷了。
“破相了。。。。。。只是破相了。。。居然沒有死。。。居然回來了。。。這幫沒用的廢物,居然敢騙我。。。。。。”
☆、第15章 義女
從進府開始,玉華的小腦袋裡便一直有個疑惑,那就是這府裡的人為什麼要接自己進來,為什麼要派了王嬤嬤來每日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