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大夫過來跟顧茳晚說恭喜,顧茳晚知道,心中的預感到了。
大廳裡的眾人聽了都來跟顧茳晚和顧老夫人道喜,顧茳晚僵硬著一一回應,目光卻瞥向了林慕安。林慕安的眸低低垂著,看不清楚喜怒,只是旁邊的林母神情錯愕,葉川和林太傅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正室還未有所出,妾室竟然有了身孕,這可就是正兒八經的打林家的臉了,在座的人,有些嘆惋,有些幸災樂禍,有些就是落井下石了。尤其是吳氏,言語更加的尖酸刻薄,“都說顧公子對夫郎寵的不得了,怎得這妾室先有了孩子呢?”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林慕安自然不會再任人拿捏,“杜夫人這話說的也不錯,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何杜大人的庶子比嫡子還大兩歲呢?”
原來那吳氏是杜知的續絃,之前他也有一房原配,五年前原配因病亡故,杜知才把吳氏抬為正室。而吳氏的孩子偏偏就比原配的大了兩歲,林慕安這麼說,自然是提醒她吳氏是個小妾罷了。
吳氏氣的一口白牙咬的森森然,林慕安接著道,“夫君對我當然是好,府中府外盛傳的專房之寵亦是事實。李侍妾是夫君四年前就納的小妾,此刻有孕也不足為怪。我與夫君成親尚且一月,此刻若是查出有孕豈不是說我林家家教不嚴,教子無方,說我林慕安不知羞恥,婚前就與人私通款曲!”
林慕安一番話逼的吳氏是啞口無言,她有種預感,林慕安肯定知道更內裡的詳情,她的兒子之所以比姚氏的大了兩歲,是她偷偷把紅花下在了姚氏的安胎藥裡,這才讓姚氏的第一胎流掉了。林慕安此刻若是說出此事,自己一定會被杜知休棄,她當然不會冒這個險,此刻也就只能滿臉怒氣的坐下了。
顧茳晚聞得此言微微鬆了口氣,這些事情必定是子寧告訴林慕安的,他第一次覺得子寧這個話嘮有了點用處,至少沒讓林慕安平白的叫人欺負了去。
氣氛因為林慕安的話而微微尷尬下來,這時顧茳晚道,“今日之事非我所料,擾了各位的興致還望大家海涵,但是,”顧茳晚的目光冷冷的掃過一圈,“慕安是顧某夫郎,有孕不過是遲早的事情。李侍妾既然懷了身孕,我自然不會薄待了她。不過這終究是顧某家務事,還請各位不要多做置喙。”
他既然這麼說了,周圍的人也就不再多言,顧茳晚親自將人帶到了後園的觀戲臺上,又吩咐程叔好生招待,顧老夫人也出面說了話,這場“變故”就算是短暫的結束,可是京城裡日後的風言風語不知又要流傳多久。
顧茳晚回過頭,對林父林母道,“此事小婿必定處理妥當,岳父岳母儘可放心,小婿向二老保證,此生絕不負慕安。”
見顧茳晚態度誠懇,不像是說謊之相,林太傅也就沒有多說,只是林母眼睛裡卻隱隱有了眼淚,最令人驚異的是,葉川的眼圈竟然紅紅的。
李錦鳶有孕,林家雖然不喜,可也絕對到不了這種程度,林慕安的眼睛裡有了些疑惑不解,只有林太傅在一旁拍了拍葉川的肩膀。葉川閉了閉眼睛,眼裡差點流出的淚水被生生逼了回去。
林慕安的這出戏無疑是成功的,看臺上掌聲連連,葉川看了後心情終於好了一點,只是心裡的疼痛卻是怎麼也抹不去的。他對死去的孩子有太多的歉疚,可這種歉疚,縱然他窮盡一生都無法挽回。這才是最大的悲哀,與愛而不得,恨不能報是同一性質。因為無法完成,所以極盡難過。
“葉哥,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和我哥吵架了?”見葉川狀態不好,林慕安開口問道,明明是李錦鳶有孕,葉川為什麼比他還要痛苦。
葉川抬起嘴角笑了笑,只是這笑是怎麼看怎麼勉強,葉川低下頭輕輕道,“慕安,你希望有一個和茳晚的孩子嗎?”
——你希望有個和茳晚的孩子嗎?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在林慕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