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封賞誰會替你玩命?總得打下塊地盤才有飯吃吧!一旦有了這塊領地,又會時時刻刻有人算計你,就得花更多的錢、養更多的手下、打更大的地盤!哪比得上你們公卿,憑著一個祖傳的姓氏就有飯吃!”
“你再這麼說話,我就拿眼淚滋你!”正親町季秀說這話時彷彿眼淚真的要噴湧而出。“你想知道我們公卿的俸祿有多少嗎?什麼?不想?!不想我也要告訴你!”他強買強賣的嚷嚷到。“正一位的公卿俸祿為一年10石,明白這是什麼概念嗎?就是說太政大臣、攝政關白和你的親兵拿一個價錢,至於我一年則只有3石!這回清楚了吧?公卿們不受賄根本就活不下去,而光有品級沒有官職的公卿誰也不會去理睬他,這也就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去替大名們當食客的原因了!”
“那也不必要挑我吧!”我玩笑著說:“我在織田家不過是個部將,所有知行還不到8000石,論品級是個無權上殿不入流的小官,您給我來當門客?要求未免太低了吧!”
“說這話老弟你就太不厚道了!”他搖頭說到。“就像織田殿下不會止步於京都一樣,你也不會止步於部將;說到領地,你難道真是指著這區區8000石嗎?8000石能維持你如此奢華的生活?這話說出來恐怕你自己都騙不了吧!官小有什麼關係,你如果拿你現在的生活去換,近衛前久未必會吝惜那個太政大臣!”
“得了!你還是饒了我吧!”我急忙著說到。“現在我就夠招眼的了,您再過來?信長殿下恐怕立刻就得賜我剖腹了!”
“這倒是真的!”正親町季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織田殿下確是個不一般的人!我原以為他也會像別人一樣,一入京就替自己申請個官職,但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後來我才明白,就像他不願接受管領、副將軍一樣,他是不會屈就於足利義昭之下的官職的,而現在這樣的條件並不成熟!反是現在這樣,倒好像是沒有私心的樣子!”
“嗯?”我驚詫於他居然有這樣的政治敏感性。
“不然……我把長女嫁給你吧?”
“噗……咳、咳、……”他突然冒出的一句話嚇得我把酒嗆進了氣管。
“你不必這麼興奮吧?”他高興的說到。“我的夫人出身於名門九條家,長得是花容月貌。我的長女完全得到了她的遺傳……”
“您可以先等等嗎?”我攔住了他對美好前景的繼續描述。“您可能還不知道我已經娶妻了,而且現在連兒子都有了!”
“哦!”他驚奇的上下看了看我。“你信南蠻教?是‘切支丹’?”
“怎麼會!”我奇怪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那還有什麼關係?”正親町季秀再次興奮了起來。“我又沒說過要她作你的正室!你們兩個……”
“別急!先別急!”我再次打斷了他的話。“讓您的嫡出長女給我作妾?這絕對的不行!”我堅決的否定到。
“那好吧!”經過一番努力他終於不再堅持了。“這件事情就等你想通了,或是地位提高了再說吧!”
“那不就耽誤您的千金了嗎?”
“不礙事的!”他毫不在意的說到。“我有8個女兒!”
“啊!”我明白他為什麼總是入不敷出了!
三天後,正親町季秀帶著豐厚的禮物滿意的離開了。
“真是個有意思的人!”看著遠去的宮車我想到。一回頭我對身邊的村井貞勝說:“每年的正月記得給正親町殿下送去節禮,就……粳米五十石、豆油兩擔、蠟燭百束,嗯……再在每袋米里放一枚金小判吧!”
“是!”他躬身應到。
第二卷 紛亂的近畿 27、外放邊遠
永祿九年(1566)的5月9日,一支打著織田家旗號背插“諸星丸”靠旗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