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們很不容易,也沒有什麼能幫助你們的,只以縣委書記的名義保證,一定及時足額支付你們應得的工資……孫董,能做到吧!”孫鐵剛:“書記已經作了保證,我敢做不到嗎?”就在這時,鄭楠的手機響了。可是,他仍然堅持著把話說完:“我雖然不會喝酒,可今晚說什麼也要和大家喝上一杯。來,幹!”眾人一起舉杯:“幹!”酒幹之後,鄭楠才把手機放到耳邊:“您好,請問是哪位?”手機中一個喑啞的嗓子:“鄭書記,你忙什麼呢?別忙了,快回家去看看你的老婆孩子吧!”鄭楠:“你說什麼……”對方冷笑一聲,把電話放下了。鄭楠拿著手機叫了兩聲,再無動靜,只好把手機放下。這時,孫鐵剛看到,鄭楠的臉色忽然大變,他強自鎮定地對他說:“孫董,你們先慢慢喝,我有點事,得馬上回縣裡!”孫鐵剛發現了異常,關切地問:“誰打來的電話,出什麼事了?”鄭楠沒有回答。孫鐵剛:“鄭書記,到底怎麼了,你的臉色……鄭書記,我送你回去吧!”一個小時後,鄭楠在孫鐵剛和司機小丁的陪同下回到家中。他雙腿發軟地踉蹌著奔進院子,要不是孫鐵剛和小丁攙扶,幾次差點摔倒。當他恐懼地走進屋子,看到妻子和女兒的屍體時,他只叫了一聲她們的名字,就暈了過去。就在暈過去之前的一瞬間,他意識到,從此刻起,他的生活和生命的意義完全改變了。山陽縣公安局領導及刑警大隊和刑事技術人員接報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勘查,走訪,開始了緊張的破案工作。可以想見,縣委書記的妻子和女兒被害,當地公安機關承受著何等壓力,他們投入全力進行偵查。然而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過去,案件卻一直未能破獲。在這段時間裡,鄭楠漸漸恢復過來。最起碼錶面上是這樣,他照樣忘我地投入到工作中,照樣起早貪晚深入基層,照樣開會講話,批評訓斥,好像和往常沒什麼區別。但是,他身邊的人還是感覺到,他人瘦了,話少了,頭上出現了白髮。同時他們也發現,他的身上多了一種讓人敬畏的、凜然不可侵犯的氣息。相應地,他的影響力、權威性也就更大了,他說的每一句話的力度也更大了,縣裡的各項工作也更加卓有成效地開展起來。儘管現場被翻得一塌糊塗,給人以盜竊、搶劫的印象,但是,無論是警方還是山陽的百姓,都認為這是一起報復殺人案,廣大群眾更是對兇手刻骨痛恨,併為他們衷心愛戴的好書記受到的傷害而痛苦不已。案件長期不破,公安機關壓力越來越大,不但縣公安局全力以赴,市公安局也直接介入,省廳也頻頻過問。可是,三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突破,甚至沒查到一點有價值的線索。儘管鄭楠專門到公安局來過一次,給參與破案的人員卸擔子,說案子不可能都破,破不了很正常,不要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這起案子上,不要因為這一個案子影響全縣的治安工作。可是,公安機關哪敢怠慢,縣委書記的高姿態給了他們更大的壓力,他們投入了更大的力氣開展工作。鑑於大兵團作戰的時機已經過去,山陽縣公安局的上級白山市公安局領導經過研究,決定從各市縣公安局、分局抽調精兵強將,組成專案組,專門攻堅。專案組組成人員由市公安局主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林蔭負責選拔。這天傍晚,他伏在辦公桌前,在經過慎重思考後,拿起筆,在眼前的白紙上寫下幾個人的名字,第一個寫下的是:李斌良……
一 受命
受命�(1)
在林蔭寫下李斌良名字的同時,李斌良正牽著女兒在街頭徜徉。嚴冬已經過去,初春悄然來臨,路旁的樹木已經吐出了綠色的嫩芽,雖然晚霞已逝,暮色降臨,街道上仍然行人不絕。街燈燦燦,暮靄溫柔,遠處的喇叭裡,一個男歌手正用憂鬱的嗓音唱著一首抒情歌曲。李斌良就在這樣的情境中,牽著女兒的小手漫步前行。三年來,他的很多週末都是這樣度過的。離婚時,他淨身出戶,把住宅樓及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