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他咬牙磕了一個頭:“陛下,我們願增加兩成歲貢以表明對大隆的忠誠。”
“我大隆不缺這麼些東西,”賀珩冷哼道,“若是朕的皇后以及朝臣因流言受到傷害,即便是掃平婧國,也無法平息朕之怒意!”
“求陛下饒恕!”圖爾滿臉汗水順著下顎落在地上,卻不敢伸手去擦,他向前跪行兩步,哀求道,“臣妹無知,求陛下寬恕!求陛下寬恕!”
曲輕裾看了眼全身狼狽的圖爾,就連圖爾在他們面前都自稱臣了,可見圖爾此時已經無計可施了。她本來不想來湊這場熱鬧,可是賀珩偏偏把她叫了來,事實證明,她並不愛看人給自己磕頭。
“陛下,千錯萬錯都是臣女的錯,是臣女迷戀大隆繁華,婧國百姓無關,求陛下饒過婧國百姓,黛融願承受一切責罰,”黛融想著苦寒的婧國,哪裡還能承受增加兩成歲貢的重壓。儘管不想承認,但是她明白自己做錯了,“求皇上饒過婧國,婧國乃是苦寒之地,我們的百姓已經無力在承受戰爭與更多的歲貢了。”
聽到這席話,曲輕裾倒是多看了黛融兩眼,到了關鍵時刻,這位護國公主還沒有糊塗到底,總算知道護住自己的百姓。
事實上,世間有多少人能抵抗繁華的誘惑呢?
賀珩冷眼看著這對兄妹,完全不為所動。國與國之間就是如此,他首先要維護自己國民的利益,才會有閒暇分出幾分同情給其他人,他是大隆的帝王,不是婧國的帝王。
立場不同,何來的同情?
“公主既然知道婧國承受不住朕的怒火,為何還要做出這等大膽之事?”賀珩把調查來的東西扔到兄妹二人面前,“若是朕揮兵到婧國,也是你護國公主的罪孽。”
黛融不敢去看那些東西,只是驚懼的求饒道:“臣女鬼迷心竅,臣女甘願受罰,求皇上饒過婧國百姓。”她不敢相信,若是大隆真的派出大軍,母親與婧國的百姓會以怎樣的眼神看她,失望?憤怒?還是恨?
“皇上,臣女願以死謝罪,求皇上饒了無辜的百姓!”黛融跪直身子,看著眼前這位出眾卻又無情的帝王,臉上不見當初的妖媚。她看向一直沉默飲茶的曲輕裾,向她跪行幾步,然後重重磕了一個頭,“臣女言行無狀,衝撞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責罰。”
曲輕裾瞧不起黛融為了繁華折了國家氣度,介意她與秦白露散播謠言中傷她,不過現在的黛融卻彷彿卸去了所有的東西,成了婧國的護國公主,寧可以死彌補自己的錯誤,也不想連累自己的百姓。
知錯能改的人比死到臨頭也不悔改的人讓人看著順眼,最重要的是黛融是婧國公主,而不是大隆的人。一個婧國好對付,若是其他附屬國因此心生反意,即便大隆對付這些國家都沒有問題,也不是什麼好事。
不必要發生的戰爭對百姓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皇上,此事不如修書一封給婧國女王,由她給我們大隆一個交待,”曲輕裾放下茶杯,開口道,“事情已經過去,我不希望戰爭因我而起。”
賀珩嘆了口氣:“可若是當初的流言真的造成不好的後果,又該如何?”
“我知道皇上您的心意,”曲輕裾笑了笑,“我是懶人,不喜歡關心前朝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戰爭苦的都是百姓。”
半晌後,賀珩點了點頭:“朕明白你的意思,此事便交給婧國女王給大隆一個交待吧。”
旁邊的史官把帝后的言行記錄了下來,“嘉祐元年十月,婧國公主冒犯皇后,帝大怒,意欲揮兵於婧。後勸之,言戰爭者,苦之百姓。帝聞,怒消。”
☆、119·曲終人散
十月底;天氣已經十分涼了;各附屬國也準備啟程回國,所以臨行前,大隆在鸞和殿辦了一個宴席;宴請諸位附屬國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