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蛇,然而待他回過神來,那兩個水桶連同扁擔,已經被溪流帶走。
溪流水勢不急,追是追得上的,但這一身道袍不免又該洗了。
少年道士嘆了聲,便沿著溪流往下跑去。
然而當他看見追上時,那兩桶水已經平平穩穩放在岸邊。
水桶邊上站著一人,提著那根扁擔,輕輕拋了拋,面帶微笑,道:“許久不見。”
但見這人面貌清俊,五官端正,身著白色長衫,有金紋縈繞,氣度不凡,仿若神仙中人。
“清原先生?”
少年道士呆了一下。
清原把扁擔擱在水桶上,笑道:“啟銘道長,這才一段時日不見,怎麼變得如此謹慎?”
啟銘聞言,低咳了兩聲,好似丟了面子一般,故意拍了拍衣襬,稍微解去尷尬,隨後才抬起頭來,問道:“清原先生不是去南梁那邊辦事了麼?”
清原說道:“事情辦好了,便回蜀國走走。”
啟銘不知想起了什麼,撓了撓耳邊,猶疑片刻,才道:“清原先生是來找雲鏡先生和葛老爺子他們的?”
清原含笑點頭,道:“也可以這麼說,不知他們是否還在道觀之中?”
啟銘搖頭說道:“就在清原先生離開的當日,就有一個女孩子來了道觀,雲鏡先生和葛老爺子他們,也就隨著那姑娘走了。”
清原略微驚訝,他也知道雲鏡先生和葛老先生不會在道觀住得太久,卻也未想就在自己離開的當日,也隨之離開道觀。
“那姑娘長得很漂亮。”啟銘說到這裡,不免露出少許笑意,說道:“她好像也姓葛,我記得當日好像叫……葛果兒?”
“葛果兒?”清原唸叨了兩聲,隨後便轉而問道:“古蒼回來過沒有?”
“古蒼?”啟銘搖頭道:“沒有。”
這個回答也在清原意料之中,古蒼沒有回到明源道觀,多半還在南梁境內。
清原微微吐出口氣,心道:“也罷,在外磨礪也不是什麼壞事。”
啟銘看著清原,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清原再想起適才這個少年道士反常的諸般痕跡,頓時皺眉,問道:“道觀裡出事了?是井院裡那位又動亂了?”
啟銘苦笑道:“算是,但也僅是一半。”
說著,他驀然睜大雙眼,道:“清原先生怎麼知道井院的事?”
“緊張什麼?”清原笑著說道:“我在道觀時,井院那位動盪過一回,我也是知曉的,後來也問過雲鏡先生。只不過你們師兄弟兩個似乎無意提起,我也就沒有揭破。”
啟銘年紀尚輕,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低聲道:“這算是本門的一樁隱秘,著實是不好宣揚的。”
“宗門隱秘,確實不好宣揚。”
清原轉頭看了一眼,問道:“可見你這模樣,又是怎麼回事?”
啟銘撓了撓頭,苦惱道:“我也不知該怎麼說,總而言之,雲鏡先生和葛老爺子他們都不在,清原先生要是沒有其他事情,還是離開道觀為好。”
“趕我離開可不像是明源道觀的待客之道。”
清原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與我說說,或許可以幫忙一把。”
雖說清原在暮陽城一事時,處處謹慎,但也只因為是涉及到了各方大人物,如真人境,如宗派世族。
可實際上,以他如今已是上人境的道行,這世上的許多事情,只要不涉及到真人境,他都是有資格摻和一把的。
至於修成真人境的,都已是各方大人物了。
啟銘看了他一眼,頗有懷疑。
清原先生在道觀之中住過一段時日,他也知曉這位清原先生乃是修道中人,但道行不算高。而這一次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