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起來。
今天是滿月,孟長溪卻沒有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姜遊直覺出事了,帶著黑子穿過了大半個城市,才找到這裡。他抬頭看了一眼,內心越發焦急,他必須趕緊找到孟長溪,飼主可不會給他等待的機會。
但是黑子卻出現了意外。
“嗷嗚~”黑子趴伏著身體,做出了攻擊的架勢。
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個男人,黑衣黑褲,如果不是那一頭銀髮,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他抖了抖菸灰,紅色亮光像是蛇信,在黑暗中窺伺著什麼。
姜遊站直身體,防備的看著他,眼中閃過凌厲之色,“是你!”
“是我。”他抽了一口煙,看著姜遊緊繃的樣子,忍不住勾起嘴角,“好久不見。”
姜遊深吸口氣,厭惡的看著他,“你想幹什麼?”
“來見見老朋友而已,你不必這麼緊張。”那人往前一步,踏出黑暗,終於完全將自己暴露在月光中,他的面板很白,像是得了白化病,配上銀髮,有一種怪異的美感。他看起來甚至比姜遊還要年輕,面容極其豔麗。
姜遊將黑子護在身後,“你對黑子做了什麼?”
那人淺淺的笑了,“就像是你對飼主做的那樣,只不過,在胡椒粉裡,我還加了一點特別的東西。”他舔了一下嘴唇,“十二個小時內,你別想找到爐鼎了。”
“湮白!”姜遊氣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高興啊。”湮白扔掉菸蒂,狠狠的踩在腳底,聲音過分的親暱,“哥哥。”
“別叫我哥哥,我姜家沒有你這樣的後人,告訴我爐鼎在哪,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
湮白歪頭微笑的看著他,“如果我說不呢?”
葉景榮擦乾淨臉上的冰水,他知道這種辦法沒有用,但是還是愚蠢的希望能夠起點作用,他看著鏡子裡的人,雙目充血,因為過分忍耐,手臂上青筋爆出,那種香甜的氣息每時每刻都帶給他新的折磨。他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孟長溪的樣子。
他突然睜開眼睛,奔向了臥室,這個時候他的聽覺和嗅覺異常的靈敏,剛才從臥室的方向傳來了一聲極其輕微的響動,伴隨著少年的悶哼,奪取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可是站在門口他卻猶豫了,開了這道門,他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
“唔,疼。”孟長溪想站起來,但是虛弱的身體軟的像灘泥,胳膊腿都不是他的了,他再次跌倒,疼得直哼哼。
突然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孟長溪抬頭看去,只覺得眼前的長腿怎麼也看不到頭,他極其疲憊,所以決定不看了,蜷縮著身體,一直叫著冷。
果然示弱博取了那人的同情,他俯下身來,將他抱了起來。就是這個時候!孟長溪不管不顧的抱住那人的脖子,死死地扣住,雖然意識不甚清晰,但是他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的,他拼命地汲取這人身上的溫暖,對於葉景榮來說,這熱量就像是燒灼的熔岩,但是對於他來說,就是暖融融的溫泉水,只要在這人身邊,他才不會那麼難受。
對於熱情主動的少年,這一刻的葉景榮根本無法拒絕,滿月帶來的影響力已經達到了巔峰,他只想緊緊擁住懷裡的身體,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
但他還有一點理智,哭笑不得用毯子將孟長溪裹住,柔聲勸解想讓少年鬆開手,遭到了少年無情的拒絕,葉景榮只能一步一挪,好歹上了床,兩人像連體嬰一樣抱在一起,陷入了柔軟的大床。
少年緊貼著他,緊緊地閉著眼,他的表情很是舒服,像只得到滿足的貓,就差伸出舌頭舔爪了。葉景榮卻痛並快樂著,孟長溪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好聞的氣味,這大概就是湮白所說的元陰之氣,對別人來說沒有影響,但是對飼主的他來說,卻像是極品罌粟,一聞就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