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的那幾條,姚遙先將其入水浸泡了一夜,第二天才拿出來播種到沙土混合的小盆裡,一般三顆種一小盆,不管能不能育出來,先就這麼著吧。
姚遙一連忙了小一星期,直累得腰痠背痛腿抽筋,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實際上,這是她動嘴不成,自己上房幫忙弄的結果,若非程承宇回了苑子陰著臉責令子夜將她揪下來,估計她便不是睡兩天的結果了,可能會直接癱到屋頂也不定。
待第三天,她強撐著精神起了床,坐到飯桌旁,仍是一副齜牙咧嘴的慘樣子,程承宇終於收了溫和笑顏,沉聲道:“不弄了,又不是什麼緊要的東西,不弄了。”
“唔。”姚遙嘴裡正叼著半個蟹黃小籠包,聞聽此言,立時瞪圓了眼,嗚囔著便要張嘴說話。
程承宇皺眉又加了一句:“食不言。”
姚遙含著東西噘噘嘴,三兩下吃了包子,才接道:“我都弄得差不多了,只待日常澆水下肥,觀察長勢了,你道不弄了,前頭艱難的歲月白過了?”
程承宇凝目瞅了她一晌兒,才重複道:“艱難歲月?”說罷,他頓了一下,嘆道:“小茹,你是個主子,這等動手之事讓下人去做便可,事事均親為,一則損了身份,二則會累壞了你。”
“我喜歡聽後半句,不喜聽前半句。”姚遙掃了他一眼;接道。“還有,何為損了身份?”姚遙續道:“既是開了頭,便要盡力做好,我同他們一起做;是為了讓工作圓滿點,跟身份有什麼關係?”
“你是上位人,傳達了意思,下頭人自去做,做得好賞,做不好罰,再做不來便攆了出去,尋些順手的人來。同下人攪到一起,這不好。”
“行,行,行。”姚遙介面道:“我不同你辯了,不就是日後不上房了嗎?我不上了,行嗎?”說罷,又含糊地嘟囔道:“反正也不用再上房了。”
“你既如是說了,便要信守承諾,不可再與下人攪在一起了。”程承宇這話說的很認真。可姚遙覺得,不就是上房的有幾個小廝嗎?
“好,好。”姚遙邊喝粥,邊隨口應著。
“不能敷衍我。”程承宇皺眉,沉聲道。
“不敷衍,不敷衍,聽你的話。”姚遙低頭嘴裡含粥,哄答道。
程承宇搖頭嘆息,心裡有些無奈。眼前這女子特別的很,沒有什麼上下尊卑觀念,這與那些從下位爬上來的女子很不一樣,那幫女子若得了寵,那是極在意這些的,恨不能抹殺了過往。只她,做奴時如此,未見有多尊重上位者。做主時也如此,未見有多打壓為奴者。
“你吃了沒?”姚遙眼瞅著他臉上有些“苦大愁身”的勁了,忙岔開話題表示關心。
“吃過了。”程承宇低聲接了一句,卻是拿了筷子,給姚遙夾了一個小豆包。
姚遙笑笑,順手接過,吃得香甜可口。程承宇如此瞧了一忽兒,面上才和緩過來,竟也陪著姚遙又吃了一個小籠包。
姚遙用了早飯,瞧了一下表,呦,都十點多了。她訝異地看了一眼程承宇,問道:“咦,今兒你沒辦公吶?”
“唔,沒甚麼大事,等等你。”程承宇隨意解釋道。
姚遙心裡暖了暖,還懂得心疼人,不算很差,這男人得需調/教,現言誠不欺我。姚遙美滋滋地跟著他喝了一會兒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那個,你……”她頓了一下,仍就直著問道:“薛家小桃,你尋問了嗎?”
“嗯,有點眉目。”
“怎麼?”姚遙急切探身過去。
程承宇抬眼看了她一下,置了手裡的杯子,思量了片刻兒,才答道:“這是朝庭秘史,不好問緣由,只知曉是被牽連了,好在是局外的,只判了個抄家流放。要跟著同去的奴役倒真有兩家,是賜了姓的,你曉得小桃父母之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