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後感覺到自己有點不對勁的白晝扶著牆,嘆了口氣,放慢了一點腳步。
剛從棉被中鑽了出來,還是在冬天,是個人都會感覺到涼意。她走在庭院邊緣的走廊上,不禁打了個哆嗦,腳下一滑,撞上了迎面走來的黑手黨。
因為對方走得比較急,白晝被直接撞開了。她扶著牆壁揉著額頭,憑著越來越模糊的意識往前看去。撞了她的黑手黨已經發現了她的異狀,手忙腳亂地扶著她——
“——夫人?你沒事吧?!”
“……”
白晝剛站起來,後腦勺又傳來一陣疼痛,恰好是之前被推倒後磕到的地方。緊接著比起剛剛的眩暈更加難以忍受的頭痛從神經傳遍全身,她不由得開始拉扯起包著腦袋的繃帶,吃痛地咬著牙。
“——夫人?夫人?!”
☆、三三
乾淨的室內,擺放著現代化的機器。
倘若僅從外表來看,根本沒人會想得到這扇拉門拉開後會出現這麼一副室內的景象。
擺放在桌上的一臺臺機器上閃爍著不同的指示燈,估計只有專業人員才能從這些指示燈中看出一點有用的資訊。機器旁邊則是放著瓶瓶罐罐的藥水,以及乾淨的繃帶。
總之,這就是一間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是醫療室的屋子——因為這裡堆放了太多醫療用具以外的東西了。
雲雀恭彌聽了下屬的報告後來到了這裡,眼前的病床上躺著據說是被撞暈了的白晝。對方眉頭緊鎖,彷彿做了什麼噩夢一般喃喃低語著。
“……恭先生,”穿著白大褂的醫療隊成員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說道,“夫人狀態並不是很糟糕,請不要太過擔心。我聽草壁先生說,她在不久前才被車撞過一次,……應該是那時候留下的傷口又被磕破了。休息幾天就能好。”
不久前被車撞到過——雲雀想起最開始在街上巧遇被追殺的白晝時,好像她的確被撞了一下——當時還暈過去了。
“我聽說你們打算這幾天就動身去本土籌辦婚禮,……可以的話,請先讓夫人她再休息幾天。”醫生斟酌一番,還是建議道。
“她身上還有什麼毛病?”
雲雀恭彌站在病床邊,微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白晝一副做了噩夢的表情,口中詢問道。
“毛病?”醫生一愣,保持著與自家上司兩步的距離,將手中的資料夾往前翻了幾頁,“之前是別人幫她做了檢查,……她的身體很健康,只是大腦一直處於超負荷的狀態。精神跟記憶方面可能有點問題——太過壓抑或太過興奮,損失記憶再也記不起來,這些都有可能。不過夫人這種情況應該維持很多年了,我想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超負荷……
她的確有提到過,因為匣子帶回來的資訊太過龐大的緣故,所以大腦承受不住崩潰過一次。小時候好像還摔到過……
“出去。”
雲雀恭彌命令道。醫生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朝眼前氣場太強的上司鞠了一躬,抱著手中的檔案檔案便走了出去。出門後還不忘親切地將拉門拉上,同時警告了在門口偷聽的雲守下屬,為小倆口留了點私人空間。
醫療室少了一個人,氣氛卻也沒有多少緩和。正如白晝曾經感慨的一樣,氣場太強的雲雀恭彌無論在哪裡柱著,那裡的氣氛都不會令人好受。
好在現在室內只有一個不知道在噩夢之後做了什麼夢,表情又苦又樂的病人。
雲雀恭彌的視線移到一旁被換下來還沒來得及丟掉的繃帶上,頓了頓,突然開口打破室內的沉默——
“你的名字。”
僅僅幾個音標連在一起,看起來像是疑問句,卻絲毫沒有疑問的語氣,僅僅是在命令對方說出答案似的。室內沒有其他人,所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