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飽受別人欽羨目光的同時,可誰又知曉,江朝天心中的苦悶和焦急。
江朝天自問,這個世上能令他焦急的事、煩心的人已經不多了,可薛老三這個老對頭,始終算其中一個,不,簡直是讓他念茲在茲,無時或忘的一個。
在旁人看來,或許他江某人已經甩出了薛衙內一段距離,畢竟他薛衙內任德江行署專員助理的時候,他江大少已經貴為一省組部副部長了。
如今,薛衙內雖然轉任為德江市委常委副市長,可他江大少在省委組織副部長的位置上已然坐穩了兩年,已處在蓄勢待發,沖天一躍的當口。
這一躍,至少也是個行署專員,若上面再慧眼識人,他江大少直接幹上地委書記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江朝天心中比誰都清楚,在仕途這條路上,薛老三已然隱隱冒出自己一頭了,並且有將自己越甩越遠的趨勢,所以,每想到此處,他簡直徹夜難眠。
若非歌洋同志壓著,他早就放棄了組織部副部長一職,再度跳到了地方。
江衙內的定位很明確,未來的志向也極是偉大,他很清楚,要和薛老三分個勝負,官職上的輸贏只是浮於表面,最後底定勝局的一定是各自的功業。
身在省委組部,這死氣沉沉的機關,每日除了勾心鬥角,玩權弄術,又去何處尋功求業?
江朝天正急得白頭髮都要長出來了,邱衙內和薛老三槓上的訊息傳來。
說實話,剛聽到這個訊息傳來之初,江朝天並無多少興奮,因為在他看來,邱家雖然樹大根深,是老牌的家族,絲毫不遜色於薛家這個大勢已成的後起之秀,論底蘊,甚至遠遠勝之。
可邱家衙內,實在太嫩,就他那花拳繡腿的小野雞,如何敵得過薛老三這頭狡狐猛虎。
然,德江這邊的局勢發展越來越有意思,層層迷霧中,他竟然看到了邱躍進的勝機,此刻,電話來向問天處求問,竟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答案——薛老三要離開德江了,這真是個美妙的訊息。
即便薛老三調離德江,上面給他上調了職位,江朝天仍舊確信,薛老三終於遭遇了仕途中的滑鐵盧,深深跌了一跤。
以後,大家又並肩齊了,再各憑手段,各展才能,力爭上游。
“問天部長,薛向離開德江後,會調往何方?”
江朝天又忍不住關心起薛向的去處來。
在他看來,薛老三經歷這番挫折,只怕不會像此前那般,總是在別人家的地盤作戰。
弄不好會轉回遼東抑或江漢,若來江漢,那可就有意思了,江大少可是迫不及待想和薛衙內會上一會。
當然,調回中央部委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中央那幾位搞經濟的領導,對薛老三可是有口皆碑呢。
可江朝天不無惡意地想,以薛老三那跋扈飛揚、寧折不彎的性子,即便調到了他們的手下,弄不好也得是個各吹各號,各唱各調,最終雞飛蛋打,不歡而散,這大概也算是另類版的葉公好龍了吧。
向問天道:“對不住,朝天同志,至於去哪兒,我還真不清楚,唯一確定是,肯定不會留在德江了,我這調職令只寫了免職的話,蔡書記說另有任用,想必是要離開蜀中了吧。
“多半如此了。”江朝天笑道,“問天部長,薛向這個人,您怎麼評價?”
毫無徵兆地,江朝天將話題來了個神轉折。
向問天腦子一下沒轉過彎兒來,笑著道:“實事求是地說,薛向這個同志是為怪傑,於經濟一路上多有建樹,德江如今的局面,七成該算作他的功勞,最為難得的是,這位同志關注民生,注重民間疾苦,雲錦當地的農民幾乎被免了所有的錢糧課稅,德江範圍內的學生們也免除了學費雜費,從這個角度上講,我是很欣賞薛向同志的,當然,我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