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小了。”
班小花一想房子馬上就要漲價,應了一聲。
秦英傑補了一句:“要買抓點緊,我聽到一些風聲——”
班小花點點頭。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而且越來越大,閃亮的雨串如橡皮條一般白而粗,時不時有巨大的閃電劃過,雨花落在地面上亂蹦,像遊走的魚。
車子開到小花家的書屋附近,只是中間隔了十幾米需要走過去。
秦英傑開了口:“車裡本來備著傘,前幾天叫浩然拿出去了,這是陣雨,等一會停了再出去吧。”
她突然想起丁香花,只怕是全部要落了吧。
黝黑的板油路被這場雨洗刷得格外乾淨,一晃一晃的閃電把漆黑的大幕撕扯開,格外驚心動魄,這樣的天最適合暴露櫃中骷髏。路上已經沒了人,此時還沒下晚自習,大多數人都躲雨去了。外面雨越下越大,車窗上蒙了厚厚一層,已然看不清楚,一朵褐色的雲遠遠地飄了過來,到了車前,敲了敲車窗。
電光一閃,外面的人嚇了一跳,班小花瞬間看清了他的臉,那是秦浩然。他呆呆地撐著那把褐色的傘,神色木然。
秦英傑開門引他進來,他坐在後排,漆黑頭髮上的水珠自脖子滾下,卻沒有伸手去擦。“媽說外面打雷了她害怕,我出門打車卻打不到,遠遠看著像是你的車。他們說班小花的閒話,我一直不信……”他的聲音因恐懼而發抖。
秦英傑遞過一條毛巾,在他頭上揉了兩下,冷靜地說:“小花是你姐姐。”平鋪過的聲音繼續:“當年認識你媽之前認識了小花的媽媽,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分開,我卻不知道她已經懷了孩子,我也是這幾年才知道。”
當一個父親在兒子面前說出這樣的往事時,往往帶著難以言語的恥辱,而秦英傑就這樣淡然地敘述,彷佛是與他無關的一個故事。
秦浩然被激怒了,握緊雙拳:“你們是否都知道?”
秦英傑回答:“你媽不想我們告訴你。”輕輕一句推到許靜身上。
秦浩然推開車門要往外跑,秦英傑喝了一聲:“站住,這麼大雨,你往哪跑?”
秦浩然不動了,木然地盯著前方。
三個人就這樣坐下來,一動不動,外面的雨漸漸小了。
亮閃閃的水坑裡銀光四射,慢慢水面趨於平靜,雨停了。
“我走了,再見。”班小花倉皇逃出車子,甚至不敢看秦浩然一眼,她覺得她也像個無恥的幫兇,秦浩然他——恨透了她吧?
秦浩然冷冷地說:“快點開,我媽在家等我。”
到了家,小花媽詫異:“今天這麼早,沒上晚課麼?”
“我剛才見了秦英傑,他問咱們家要不要買房子。”
小花媽一聽秦英傑開的口,頓時來了精神頭兒:“怎麼個情況?”
班小花立刻說:“可是先說好咱們不能再問秦英傑借了,越借越多,還不清,具體情況我也不太瞭解,叫安寧小區,就在這附近,有時間去看看吧,咱們貸款買。”
班小花爬上吊鋪,忐忑不安,糾結於秦浩然的反應。
秦英傑驅車開往江北,一路上兩人再沒說一句話。
到了家門口,秦浩然先下車,一步衝進房內,背影像脫靶的箭。
秦英傑停好車,邁進層內,廳裡一片漆黑。
他走到三樓,意外地發現那扇許久沒開過的門留了一道縫,他心裡有些不安,輕輕一推房門。許靜蹲坐在地上,眼睛在暗處閃爍,像只陰鬱的貓。
他走了進去,俯下身:“別這樣,出來再說。”心裡突然生出一股憐憫。
許靜的眼神亮得駭人:“你說,渺渺會不會回來?”
聽到渺渺二字,他的心突然重重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