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到,我以為你不來了。”邊說她邊翻開櫃檯上的冊子,欲選一間上好的房間給來人。“回家一趟耽擱了。”女子面上露出清淺的微笑,掌櫃片刻失神低下頭不敢看她。見掌櫃如此適才仙氣十足的白玉珏笑容無聲加大露出了兩邊的小犬牙。客棧外有人走進徑直往櫃檯來,白玉珏收斂笑容恢復她仙神渺渺的樣子。進來的是一位男子木著張面孔走進客棧,從懷裡掏出一把銅錢數好碼在臺面上,然後告訴掌櫃要買何物,“金波酒。”
掌櫃喚人打酒給他,他拿上便走。期間目不斜視不曾看身邊的白玉珏一眼,與掌櫃之間也未曾多說一個字,不拉閒話不問價格。這倒是讓白玉珏多看他兩眼。習慣被男男女女不同程度注視的她,還真不習慣被人無視的感覺。掌櫃找好安排給她的房間,白玉珏也就把偶遇的冷麵男子丟到腦後跟著前來帶路的小二離開。
“你們東家難道窮到請不起賬房?”整理好房間白玉珏跟著掌櫃來到一間屋子。面對滿屋子的賬簿白玉珏深感掉進狼窩。看掌櫃一旁乾笑,她除了瞪她真說不出指責的話。她也不過聽人之命,忠人之事。白玉珏深深後悔自己當時腦子發什麼熱竟然跟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打賭,淪落到奔行千里來給她算賬。看賬簿間蛛網粘連落塵累累,她才不信這是什麼要緊的賬簿,定是些陳年舊貨專備著折騰她。 掌櫃還要去前面守著做生意留下白玉珏一人奮戰在滿屋子的賬簿海里。左抽一本右翻一本直到灰頭土臉白玉珏也沒理出個頭緒,算賬可不是她的專長。喪氣的把手中的賬本一扔激起飛灰一團,白玉珏掩住口鼻跑出讓她沮喪的屋子幾個飛身躍上客棧屋頂曬月亮。十三的月光已經十分明亮,照耀之下週邊的屋舍清晰可視。白玉珏認出離客棧不遠的院落裡走動的正巧是今日見過的木頭男子。之後的幾天著魔般每到夕陽西下她總會坐在屋頂,有時帶上一壺清茶有時提上一瓶好酒,遠遠看著一出啞劇。閉上眼睛她都能知道男子現在在做什麼。酉時做飯,飯桌上一定會放上一壺金波酒和四碟子菜。等他妻主回來一塊用完膳收拾好碗碟,打掃屋子發愣。到戌時才會又動起來回屋鋪床。天天一成不變加上他木訥的臉真是無趣的很。倒是他的妻主這兩天越來越不對勁,觀之行為越來越激動。給這出啞劇增添了不少看頭。不枉她每日受盡賬簿折磨后辛苦跳上屋頂。白玉珏喜滋滋地望著下方院落中兩夫妻的交流,把猜測他們之間的對話當一場遊戲。直到有一天焦躁的妻主顯得異常平靜站在院落中和男子說著什麼,最終將一封信塞進他手裡轉身離去。白玉珏頓時失了看戲的心情,胸內若有一頭困住的小獸正煩躁的意欲撕破胸膛逃出。到她回過神來居然已置身小院和木訥男子面對面站著。此時剛好又到酉時,男子對白玉珏的從天而降不做任何反應,連面上的表情都未移動分毫,轉身去了廚房。若不是白玉珏確定最初自己出現時他有看過來一眼,恐會以為自己習成了隱身術。
那封男子妻主留下的信跌落在地上,因強塞進男子手中皺成了一團,褶皺間隱約露出信封上兩個大字的邊邊角角。白玉珏一眼認出卻害怕是自己看錯撿起信件攤平觀之,赫然其上寫著兩個字‘休書’。一時之間白玉珏總覺得該對在廚房忙碌的男子說些安慰的話,可兩個連姓氏都互不知曉的人說這些也過於尷尬了。男子依往日做上四菜在小院的桌上擺上一壺金波酒放置上兩副碗筷,坐在桌子的一邊等另一個人回家用膳。猶如白玉珏手裡的那封休書從未存在過。見他如此白玉珏心中竟也泛出少許酸楚,默默陪著他一起等待。到夜深菜涼男子突然有了動作,把碗筷菜餚收起進屋鋪床睡覺。白玉珏抬頭望月,不用問一定是戌時到了。又連幾天男子的妻主沒再回過小院。白玉珏每日到傍晚便來到小院陪他一起等待那個等不回來的人。白日裡她也去打聽過木訥男子夫妻倆的事,倒也是讓她打聽出了變故。近日他們的女兒不見了。從男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