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山帶回來的金磚一半都運到了天風閣做為軍餉,還有一小半被分派到了蒼穹門下的四大分堂,僅有少數進了將軍府。最近,因打算替兩位小王爺謀劃江山,是以,在他的授意之下,振威鏢局又從蒼穹門總壇運了一批金磚來京,若是取水樓盯上的是這批金子,上來踢館倒也不無可能。只不過,這樣的訊息在蒼穹門內都算是機密,取水樓又是從何得知?
“沒有。”
天雨搖遙頭,很肯定地回答,又強調道:“但,鏢局被搜的痕跡很明顯,絕非僅為兩個孩子而來。”
“若真是取水樓,要孩子幹什麼?”如果只是為了金子,倒也好說了,可現對他而言,孩子比那些金子要重要得多。
天雨抱拳,俏麗的眸子精光乍現:“所以,屬下覺得此事和蕭熾脫不了干係。”
“你說,傷了天火之人忍術極高?”
他倒是真的認識一個深諳忍術之道的人,如果是那個人,那麼一切都似乎解釋得通了。
“是,不過天火也不是省油的燈,砍了那人一刀,傷在左肩。所以屬下已命人在所有醫館藥堂盯梢,但凡有買傷藥之人,一一來報。”
聽到這裡,夜雲朝總算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吩咐天雨道:“去摸一摸取水樓樓主的底。”
“取水樓樓主不是邢明安麼?還要摸什麼底?”
“本尊突然想起來,明君澈有一個形影不離的侍衛,叫明安。”
“……”
明安她也認識,可竟是從未將取水樓樓主與其聯想到一處,如果想要孩子的人是蕭熾,而蕭熾的主人是兩個孩子的爹,再加上明相和兩個孩子的爹長得很像,那麼……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串起來了。
難道,門主懷疑是明相……——天雨去摸取水樓樓主的底細,天水跟在夜雲朝的身後一起去看傷重的天火。
駱惜玦因皇太后病情後覆被‘扣’在宮裡不能出來,所以天火的傷處只是很隨意的包紮了一下,因處理得不好,傷口一直在滲血。
“死了沒有?”
人未靠近,夜雲朝的聲音便幽森森傳了過去,天火眸光一閃,瞬間暗了下去:“沒死。”
“還有臉想死?”
“沒臉,丟人,丟死人了。”天火本是少年心性,最自負的就是一身好武藝,沒想到,入了蒼穹門後沒有替門主分憂,結果還將天火閣搞成這樣,他心裡那口鳥氣下不去,憋得他眼眶都是熱的。
靠得近了,夜雲朝終於看清天火的情況。趴在床上,天火後背上緊纏著棉紗早已被鮮血染透,小夥子精神尚好,只是神情萎靡的不成樣子。
眉一蹙,他遞了個眼色給天水:“把藥箱拿來。”
“門主,不用了,我……可以……可以的……嘶!嘶嘶……”天火趕緊撐起身子,不想又撕到了傷口,頓時疼的他呲牙咧嘴。
按住他的肩頭,夜雲朝雖仍舊是一臉漠不關心的樣子,但語氣卻已緩和得多:“別以為本尊是捨不得你去死,只是,孩子們在你手上弄丟了,不找回來,就算是死透了本尊也會親自地府將你抓回來。”
“門主,屬下給您丟臉了。”實在是太疼,天火裸露在外的肌理顫動著,他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如此隱忍已是他的極限。只是,一想到小羿和小顏,天火心氣實在難平,也不知道孩子們被抓走後怎麼樣了,要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真是死一萬次都不夠贖罪。親手解開他身上胡亂包紮著的棉紗,只見天火後背上有一條縱肩而過的深刻刀痕。武士刀的切口平滑,從左肩直接貫穿到右腰,皮肉翻裂,深可見骨。縱是夜雲朝見了也不自覺地蹙緊了眉頭,這小子還真能忍。這樣的傷,要是傷在面前,就是直接肚破腸流了。
面上有所動容,但夜雲朝話裡也沒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