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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部分

煊問。

蕭紅說:“去年我們一起在西安參加西北戰地服務團,她說周先生是真正的純粹的愛國者。”說著,蕭紅突然笑起來,“周先生,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本人是什麼時候嗎?”

“我們以前見過?”周赫煊沒回憶起來。

蕭紅笑道:“我見過你,你沒見過我。當時你跟愛因斯坦先生一起回國,北平無數學生到車站迎接,我就站在那人群裡面。”

周赫煊哈哈大笑:“想不到我們都認識快十年了,老朋友你好。”

端木蕻良插話說:“那時我還在南開中學讀書呢。”

蕭紅見池田幸子一直沒有發言,怕冷落了她,又開始帶話題說:“池田女士是什麼時候認識鹿地先生的?”

池田幸子說:“他很早就是日本知名作家了,我原先是他的書迷,後來因寫作而相識。”

蕭紅又對周赫煊說:“池田女士還和魯迅先生一起討論過周先生的作品。”

池田幸子道:“是啊,當時外子也在,還有內山完造先生。我還記得魯迅先生對《神女》的評價,他說:這本書是20年代中國文壇的菁華所在,以後研究中國文學史,整個20年代只提一本《神女》即可。”

周赫煊連連擺手:“魯迅先生過譽了。”

蕭紅笑著模仿魯迅的口吻,手指虛夾做抽菸狀,說道:“周明誠這個人啊,什麼都好,最大的缺點是不會喝豆汁兒。”

“哈哈哈哈……”端木蕻良在旁邊大笑不止,似乎這句話戳中了他的笑神經。

896【惱羞成怒】

許多作家都不善於聊天,他們的文字往往比語言更犀利。但蕭紅顯然不在此例,她的《呼蘭河傳》是中國近代文學的一座豐碑,她的交際能力同樣是民國作家中的翹楚。

幾人在周公館聊了一下午,端木蕻良和池田幸子都不太喜歡說話,全靠蕭紅引導話題、活躍氣氛。這位“民國文壇洛神”,即便自己心中再怎麼壓抑鬱悶,面對朋友時總能笑得出來,並讓身邊的人也開懷大笑。

聊著聊著,蕭紅突然問道:“婉容女士在家嗎?我特別喜歡她的《三毛流浪記》,可惜抗戰之後就停止連載了。”

周赫煊指著樓上說:“在畫室創作呢,她專心研究油畫了。”

“我可以去參觀一下嗎?”蕭紅問。

周赫煊笑道:“當然可以。”

蕭紅拉著池田幸子說:“池田女士,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周赫煊讓傭人帶她們去畫室,又對端木蕻良說道:“我剛收了一個學生,在書房裡,你們互相瞭解一下吧。”

端木蕻良笑著說:“我終於做大師兄了。”

幾間書房是挨著的,周赫煊剛跟端木蕻良上樓,就見兒子維烈拿著數學書過來:“爸爸,這個我有點不明白,你能給我講講嗎?”

端木蕻良湊過腦袋一看,居然是一道函式題,他驚道:“老師,令郎才多大啊,居然都學函式了。”

民國時期的函式屬於高中內容,而且至少要到高二才開始涉獵。周赫煊雖然讀的是文科,但他當年可是北大的學生,初高中普通數學題還真難不住他。

周赫煊沒有立即給兒子解惑,他把數學書扔一邊,從兜裡拿出期末成績單:“你期末考試一半科目不及格是怎麼回事?”

周維烈回答道:“去年我跳級到初中二年級,好多東西都沒學過。歷史、地理、動植物這些學科全是背誦,我實在沒興趣,就沒怎麼顧得上。”

周赫煊直接拆穿:“你上歷史、地理課的時候,恐怕在偷偷自學數理化吧,根本就沒認真聽講!否則以你的記憶力,就算只聽課不溫習,歷史都不至於只考13分。”

周維烈垂頭不語,顯然是預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