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銳像是在跟左玉容聊天一樣,用一種深沉的語調緩緩的道:“你叫什麼名字?”
左玉容掙扎了一下,最後道:“玉,玉。玉容。”
蔣銳對李易道:“哼,她沒說自己姓什麼,這說明她對自己的姓氏十分在意,你說她一直跟她母親的姓。這當然只是對她父親的一種敵意,不過她在催眠的狀態下並沒有堅定的說自己姓左,這說明她仍然保留著對親近父親的一種內在的渴望。”
蔣銳接著對左玉容道:“你眼前現在出現一片天空,你看到什麼?”
左玉容立刻道:“烏雲,後面,好像是太陽。”
蔣銳道:“照在你身上暖嗎?”
左玉容似乎很憤怒的道:“照不到我,被擋住了。”
蔣銳對李易道:“太陽自然象徵著父親也就是姜師傅,不過很有意思的是,左玉容對這片烏雲很有意見,而對太陽本身卻並沒有什麼怨恨之意,所以這烏雲在這裡代表她的母親。
所以可以肯定,左玉容在內心深處其實是怨恨她母親,她似乎覺得她母親不應該跟姜師傅離婚。
這樣一來事情就容易解決了,左玉容的內心深處渴望迴歸父愛的籠罩。”
李易小聲道:“那她什麼時候狀態能好起來?”
蔣銳冷冷的道:“這取決於我。”
說罷又用那種深沉的語調道:“玉容,烏雲散開了,看到了嗎?”
左玉容身子不住的扭動,道:“沒有。”
蔣銳道:“你相信我,烏雲已經散開了,太陽照在你身上,你感覺很溫暖。”
蔣銳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一遍又一遍,李易在一旁聽著都感到有些昏昏yù睡了。
蔣銳忽道:“你的腿涼嗎?”
左玉容雙腿立刻縮緊,雙手下意識的捂住下體,身上顫抖,好像是掉到了冰窖裡一樣,顫聲道:“好冷,好冷,我,我……”
蔣銳對李易道:“她其實對xìng的墮落是厭惡的,這是一種自殘的行為,因為陽光照不到身上,所以她有意識的去加重自身的冷,以代表對缺乏陽光的抗議。
從本質上說,人對於不公平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反應,強而有力的人要做出一番成績出來,而像左玉容這種沒有什麼才幹的人,則會選擇墮落。
好啦,治療結束了,你把她穴道解了吧,我去找姜師傅。我跟姜師傅說他得另給我診療費,你就叫他給了吧,我不是為了這點錢,主要是像姜師傅這種有才能的人,如果欠了別人什麼,他會很不舒服,付了診費,對他而言是一種平衡。”
李易在這一瞬間,似乎從蔣銳的臉上看到一種柔和,那是先前蔣銳身上絕不會出現的一種神情。
蔣銳見李易不動地方,這才發覺李易正在看著自己,不禁冷冷的道:“你作死嗎?這麼看著我?”
李易一愣,道:“也沒什麼,我看你……,跟剛才有些不一樣。我從你臉上看到一種……,一種……,很溫柔的感覺。我覺得你並不是那種冰冷的人,你的內心深處應該……”
沒等李易說完,蔣銳霍地站起,轉身便走,李易忙搶上去一把拉住她,急道:“你這是怎麼啦?我也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呀?你生氣了?”
蔣銳回頭一字一頓的道:“你給我放手。”
李易歷經生死無數次,可是在這女人面前,竟然不敢違揹她的意思。這便要鬆手。
不過李易也是有逆鱗的人,心說你再厲害又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這麼客氣的對你,尊重你,你居然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李易本來都已經鬆開手了,這時忽然又將蔣銳一把抓住,道:“蔣大夫,我對你可一直都很客氣,你別欺人太甚,你幫我的朋友我很感謝你。不過我希望你不要總是對人用這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