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目仙“啊”的叫了一聲,神情甚是驚訝。
原承天又道:“其二,便是趕往五焰山,奪了一對火狻猊,如今那對火狻猊便在我手中,獨目兄意下如何?”
獨目仙面色連變了數變,自是又驚又懼,穿雲鶴一事與他無關,火狻猊一事,卻是他與鐵扇散人此行的目的,不想那對火狻猊竟到了原承天的手中,此人離城數日,竟做下這天下的事情來,獨目仙怎能不驚?
獨目仙緩緩道:“蒼穹兄好厲害的手段,竟將火狻猊也奪回來了,卻不知此行可曾遇著一位金姓修士。”
原承天微微一笑,也不隱瞞,就將在五焰山遇著金襲,冰晶化城,自己計奪火狻猊一事細細道來,那獨目仙聽得又是驚又是笑,等原承天說完,竟讚道:“蒼穹兄果然好手段,竟然虎口奪食,讓那金襲吃了大苦頭,哈哈哈,此事妙極。”
原承天見他不怒反笑,亦感驚訝,道:“獨目兄,我雖奪了火狻猊,其意不在火鳳之賜。恰恰相反,那火鳳便是這仙庭獸劫的主使之人,我與火鳳,亦算是誓不兩立了,便是這對火狻猊,我尋個安全的所在,也會將兩大神獸放了,那火狻猊落在我手中,獨目兄實無半絲好處。”
獨目仙微微一笑道:“我向來行事,只求快意,當初答應鐵扇散人之邀,也是因此事極難,那世間越是極兇險,極艱難之事,在下越是樂在其中,至於火鳳之賜,在下不才,卻著實不曾放在眼中。”
原承天道:“這麼說來,你果然不會怪我。”
獨目仙嘆道:“我這人向來渾渾噩噩,不理天下之事,行事更是偏激,如今在這城中御劫多日,見著諸修御劫艱辛,方知世間之事實有善惡之分。若果然火鳳得勢,滅了仙庭人族修士,我身為人族修士,又該何存?”
原承天點頭道:“此言極是了。”
獨目仙道:“蒙蒼穹兄不棄,將這制偶的重任交付於我,在下方才知道,原來我在這世上,亦是可以做些事情的。在城中這幾日,雖是平生最艱最苦,心中反倒生出一絲明亮來,原來一個人若是沒了目標,任他如何大能,也是行屍走肉一般,而就算是凡夫俗子,心中一旦有了志向,那每一日都是快活無比。”
原承天不禁笑道:“聽聞獨目兄此言,幾近得道了,在下亦替兄臺歡喜。”
獨目仙嘆道:“我平生遇人,或是厭我,畏我,或只是借我神通殺人謀利,若我在行事之中喪了性命,就當我是那矇昧善禽一般,縱死溝壑,也無人理會。如今在城中,人人皆視我為上賓。蒼穹兄,你可知我每次煉成泥偶,諸修對我皆是好不稱讚,昔日我也聽過許多恭維奉承,可卻比不得諸修的稱讚,讓人打心裡也快活起來。卻不知這是什麼道理。”說到這裡,面上就露出笑容來。
原承天道:“只因那城中諸修,已將你視為生死兄弟,稱你贊你,皆出赤誠,而昔日他人的恭維奉承,卻只是怕你神通驚人罷了,這兩者著實不同。”
獨目仙點頭道:“這其中滋味,我也揣摩出許多來,‘生死兄弟’四字,以前倒是常常聽到,但唯有在這戰火中結成的情誼,方可配上這四字了。”
說到這裡,他取出一副泥偶來,道:“蒼穹兄交待的事,我也差不多煉製完成了,等再煉他一副泥偶,我便也與巡城修士一道,共同抵禦獸劫,唯有如此,方才算得上生死兄弟。”
便在這時,靜室外來了兩位修士,遠遠就揚聲道:“獨目兄,獨目仙。”
獨目仙轉向原承天笑道:“這是兩位巡城的兄弟,定是來向我討要泥偶了,如今這城中的大紅人,第一算得著蒼穹兄,第二便是我。”言罷與原承天相視大笑。
那二修進得靜室,果然開口便討要泥偶,獨目仙故作為難,皺眉道:“你等是南城的修士,這可難了,那北城巡城兄弟,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