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一直被矇在鼓裡的赫連姬此刻渾身僵硬如石,目光呆滯似被抽掉靈魂一樣地盯著他們兩人,腦中一片空白,喉嚨似刀戳般鮮血淋淋:“你,你—們—是—一—夥—的?”
質問的問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雪無色斂袖轉身,淡淡地瞥向赫連姬,本欲冷言相對,但莫名地想起剛才靳長恭一番教育的話,不知道為何到嘴邊刻薄傷人話硬是轉了一個彎,他抿了抿唇,幽黑對重瞳。
“我當初被賣進窯子,乃至被你買走帶進妖宮都純屬巧合,非刻意有目的而為之,而我根本沒有想過會在魔窟重遇見——我主。赫連姬,我並不願意欺騙你,但是從你與我主敵對那一刻,我選擇的永遠只會是她一人。”
他語氣淡然不帶任何情緒,亦算是心平氣和地解釋,與表面立場給陛下看。
而赫連姬聽完他一番“解釋”,眼珠子的紅血絲布滿,渾身激烈地顫抖著,突然放聲低低地笑了起來,她眼睛鼓動起一種深層濃濃的殺氣與恨意。
“好!好!好!算我有眼無珠,一顆真心餵狗了!我—殺—你—們—這—對—狗—男—女!”
此時赫連姬儼然已經被氣瘋了,她抽出腰間的綠蟒鞭,不顧一切地衝上來。而靳長恭第一時間將雪無色扯直身後,她微微蹙眉地看向赫連姬,神色陰鶩不明。
她的感情事情她並沒有置喙的立場,但是雪無色從未與她兩情相悅,更未與她期許末來,她這句“狗男女”不僅辱了他,亦罵了她,倒是屬於嘴賤了!
卻分毫末將她的殺意放在眼裡,揹負一隻手,她彈指隔空便點了她胸前的昏穴,並不著急套取她要的情報,因為她突然聽到外面急匆匆地趕來了一大批人。
靳長恭一手提起昏倒的赫連姬,一手提起雪無色,飛至床榻,先將赫連姬一急踢進床底,再將尙不知發生什麼事情的雪無色扯倒上床,迅速拉下帷簾紗幕,遮擋好一切。
說是遲那是快,大門猛地被推開,一道粗曠卻帶著擔憂的聲音響起:“妖主,您沒事吧?!”
“大膽!誰允許你們竟不經通報私闖本妖主的臥房!”床上一道人影猛地坐起,那屬於赫連姬的聲音於整個房內暴怒地喝斥響起,震耳欲聵。
一聽是“赫連姬”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帶領著一隊侍衛闖進來的領隊愣呆了一下,然後面露驚慌,立即跪地請罪:“請妖主恕罪,剛才我等抓拿的一名刺客闖進妖主樓閣,我等匆忙趕來,卻見妖主臥房門衛神色不對,我等擔心妖主出事,這才著急地闖入!”
“……竟有此等事情?那刺客呢,抓到沒有?”
“我等無能,那名刺客實在太狡猾了,且一身絕頂輕功了得,一時之間,我等竟讓他逃脫了。”侍衛領頭愧疚地低頭。
這時從房門外,一個邁著八字步,須著八字須,傲慢的中年男子走進,他環顧一週,目露譏諷,假模假樣地朝著床帷內的人,拱了拱手道:“妖主這樓閣倒是熱鬧啊,讓小老兒不算白來這一趟啊。”
“陽老?”侍衛領頭驚訝了一下,便深深地垂下腦袋。
靳長恭隔著葡萄紫色的幕紗,暗了暗眸,並瞧不清楚此人長相,亦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看他那鼻仰朝天的架勢,並不怕赫連姬,且言語倨傲帶著一種不屑,她猜測他或許是來自毒宗。
這麼晚了,這個毒宗的跑來赫連姬的妖閣做什麼?
“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不耐而厭惡的語氣,她模範著赫連姬討厭人時的語氣。
憑赫連姬如此高傲而不忌世間禮數的女子,斷然不會在這個人面前俯首稱臣的,是以針鋒相對更恰當他們的關係。
果然,八字須的中年男子並末懷疑,他似輕蔑地笑了一聲,道:“晚?小老兒倒是不覺得有多晚了,這不,妖主你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