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而不是“朕”。
恍惚間,有那麼一瞬,她感覺,她的落哥哥終於回來了。
她揣著心痛,高興地笑起來,“我屋裡的燈,會一直為你亮著。”
他的背影消失在細雨綿柔的深夜,她的眼裡模糊之中依舊閃耀他方才溫柔的目光。
他就這樣走了呢!
“公主。”夏荷有些不甘願,“公主完全可以留下皇上。奴婢見皇上,很不捨得走。”
夏荷見殘月沉默不言,又焦急說,“公主,皇上這一走,皇上很可能被皇后又挽回回去。我們好不容易……”
“我們還沒到全勝的時候。”殘月打斷夏荷的話。
拿起桌上還未寫完的字,吹乾,摺好。
“強留下來的心,就如指間沙,抓得越緊,越快溜走。”
“心?”夏荷不解,“公主現在想要皇上的心?而不只是報復了?”
殘月的身子一抖,不想跟夏荷解釋,可又耐不住夏荷的追問。
“待你真正愛上一個人,你就會明白。報復……不過是為想靠近他的心,尋的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公主……”夏荷的聲音竟然哽咽起來,“真的想明白了麼?公主也想將自己的心交給皇上了嗎?”
殘月無言以對,她知道,夏荷想提寒刃,那個已成為良國皇帝的男人。
寒刃。
看向窗外昏黃的燈火中迷離的雨線……
那年,也是下著雨,他懷裡揣著梨花糕,生怕溼到分毫,自己澆成落湯雞還只顧著護懷裡的梨花糕。
她吃著還帶著他體溫的梨花糕,眼淚模糊了視線。
為了給她續命,他冒著被背叛主人的危險,偷了千年雪蓮,而那冒著最嚴寒風雪,尋找傳說中靈藥——千年雪蓮之人也正是他。
想到他為了她用自己的身體將配置好的閻王令解藥藏在體內,傷口發炎導致他險些丟了性命……殘月的心,忽然痛得飄零。
“此生,只能負了他了。”
她強忍住哽塞的聲音,努力不讓眼淚滾過眼角。
夏荷咬嘴嘴唇低下頭,見殘月如此難過,便不再說話了。
“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會。”
殘月坐在椅子上,一手疲倦扶額,一手裡還攥著那張未寫完的“比翼雙飛”。
夏荷輕聲退出去,回到自己房間。本想繡花,又沒什麼心情。不知怎的就翻出那隻毛筆,筆桿上還篆刻著三個字“顧清語”。
工整的字跡上,有明顯經常撫摸過的痕跡,想九是他的心愛之物。
眼前不經意浮現顧清語恭謙有禮的清雋模樣,滿身的書生氣息,看似贏弱又很凌銳。
夏荷將毛筆收好,一直想找機會還給他,怎奈他不經常進宮,她又走不出這個將人牢牢鎖住的後宮。
棲鳳宮。
皇后高熱不退,嘴裡一直說胡話。
董元卿和幾個太醫都守在棲鳳宮,互相商量到底用何藥效果可以快些。這幾個太醫,暗地裡都收了好處,誰也不敢妄下良藥。
“父皇,母后一直高熱不退,會不會病壞了?”雲澤興稚嫩的聲音,隱現抽噎。
雲離落心疼地攬過雲澤興,手指輕輕撫過他粉嫩的臉頰。
“興兒毋須擔心,太醫會有辦法救醒母后。”
雲澤興靠在他的臂彎中,乖巧地點點頭。張開小嘴,睏倦地打個哈欠。
“蓮波,送太子回去休息。”雲離落吩咐蓮波。
雲澤興卻不走,“母后病著,身為兒子怎能安心睡下。興兒不走,興兒要在這裡跟父皇一起等母后好起來。”
如此董事的孩子,怎能不讓雲離落心頭作痛。抓住雲澤興胖乎乎的小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