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慧心說得對,佛生永珍,命由心生。無論她命途如何,是不是短命鬼,她都想在她的有生之年,好好地喜歡他一場。
“乖兒子,哀家很喜歡你。”良久,樓翩翩悶在月無塵的懷中道。
月無塵一愣,如果換種說法,他會喜歡。可這話經由樓翩翩這樣一詮釋,就變了味道,好像他真成了她的兒子,她的喜歡只是長輩對晚輩的喜歡。
還好,當今小太后比他小許多。
“再說一遍你喜歡朕,不準用‘乖兒子’和‘哀家’兩個字眼。”月無塵頤氣指使地道,對準她的嫩頰用力親了又親。
樓翩翩左閃右避,好不容易避過他的偷襲,她美眸一轉,哂然一笑:“本宮喜歡兒子乖。”
月無塵目瞪口呆的樣子令她失笑,她翩然轉身,往自己居住的廂房而去。
月無塵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叨絮不止:“要母后正正經經地說一句喜歡朕,有這麼難麼?虧朕這麼喜歡母后,為了母后丟下政事……”
“這隻證明你不是一個好皇帝。”有人適時插一句話,打斷了月無塵的喋喋不休。
月無塵與樓翩翩同時回眸,看向來人,兩人的動作幾乎一致。
“子卿,要你別來打擾我和她敘舊,你怎麼就是不識趣?”月無塵率先發難,折到尹子卿跟前,小聲道。
“給了你三刻鐘,你未把握機會是你自己的事。”尹子卿眉清目雅,笑容依舊。
他一襲白衣,出塵拔萃,樓翩翩的視線不覺投在他身上,多看了兩眼。
月無塵注意到這個細節,眸色一沉,不著痕跡地擋住了樓翩翩的視線,如此她還怎麼看除他以外的男人。
樓翩翩自是看到月無塵的小動作,暗道此人幼稚到極點。她索性進了屋,任由兩個男人耍嘴皮子。
看得出來,兩個男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們彼此間的默契與信任,這些都透過他們的言語行動自然流露。
樓翩翩進屋泡了一壺好茶。不多久,二男相繼而入,她招呼二人坐下。
三個人聞著茶香,欣賞禪房外落葉飛舞的美景,互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一起,彷彿這一刻,就這樣定格成為了永恆。
喝了兩盞茶,尹子卿笑著走出禪房,只剩月無塵和樓翩翩坐在房內。
早已按捺不住的月無塵見礙眼的尹子卿,忙不迭地擠在樓翩翩旁邊坐下,以蠻力將她的小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以後朕的肩膀只讓母后靠,母后可以放心依靠!”
“你一點也不可靠。”樓翩翩笑著坐正身子,說了一句大實話。
“朕哪裡不可靠?”月無塵不解地問道。
“哪裡都不可靠。肩膀太窄太單薄,脾氣太怪,女人太多。”樓翩翩輕抿一口茶,側首間,一縷青絲不安分地垂落於她的秀頰,那麼柔媚與嬌豔。
月無塵拂去那縷礙眼的青絲,露出她只有他手掌大的小臉,仔仔細細描繪的眉眼,心跳不覺加速。
正在他看得入迷的當會兒,樓翩翩一把拍開他的手,令他不滿:“朕的肩膀又寬又厚,能讓母后好好依靠。脾氣怪,那是因為你這個女人太怪,都是你的錯。至於女人太多,因為朕乃天下至尊,有男性魅力。有像朕這樣的人中之龍喜歡母后,母后應該感恩戴德!”
樓翩翩笑著搖頭:“你太自戀了,哀家最討厭這種男人。”
“才怪,你的這裡,這裡,這裡都在說喜歡朕。”他輕指點過她的笑,她的美眸,她的紅唇。
結果她老人家毫不客氣地用力咬上他的手指,不遺餘力,疼得他直蹙眉:“你這個女人是不是屬狗的?動不動就咬人,這種惡習才不好。”
“跟你說話沒意思。”樓翩翩笑著起了身,秀顏微垂,眸中閃過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