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大夫雖然及不上……但比京中其他尋常醫館還是好上一些,可需要我遣他過來瞧瞧?”
梅長蘇說道:“確實已經無礙了,盟中也指派了大夫來,你們不用擔心。”
連新大夫都請來了!言豫津愣了愣,看來九兒是真走了,而且還可能是不再回來那種。視線不禁又瞟向梅長蘇。
梅長蘇向後靠了靠,探手將手爐重新攏入懷中。這個冬天,分外寒冷了些。
。
這一日,自言侯府勸說歸來,梅長蘇在桌前靜讀。執冊在手,半日也未翻動一頁。書案上是畫了一半的殘畫,頓了半晌,終是展開來,取過畫筆重新細細描繪。
突然聽見飛流在庭院中大叫:“九兒!九兒!!”
梅長蘇心中一窒,未及思考,已經快步而出——是她回來了?!
飛流在花園子裡,走過去梅長蘇才知道他為什麼叫喊——園中本來的奼紫嫣紅都已頹敗了,有前一刻的熱鬧比著,眼下的零落便越發顯得悽荒不堪入目。飛流握著空了的天香露瓷瓶,不知所措的站在園中。
“飛流,現在是冬天,到明年開春它們都會再慢慢生長開花的。”梅長蘇安慰他。
可飛流只是喊:“九兒!九兒!”
是啊,她若在,花都能開得好好的,不管是不是冬季。他也會好好的,無論是不是在京城這陰慘詭譎之地。
有些事思不得,想不得。急急的捧起衣袖,掩住口鼻,伴著劇烈的咳嗽聲,他微微彎下腰,面色漲紅,還勉力忍著,安撫嚇著的飛流。她當日也是這般驚嚇,可他沒有安慰她。還有她手上的傷,也不知好了沒有。有她師兄在,想來,總不會讓她吃苦。
梅長蘇歪在榻上,憊懶的看晏大夫閉目細細為他切脈良久。老大夫眉頭緊蹙,臉上還一副憤憤然神情,不禁讓人有些好笑。緩了緩神,討好道:“我今天可是按照您的吩咐,一直都歇著呢?”
晏大夫睜開眼,嘆了一聲,直言不諱道:“黎綱口中那個叫九兒的丫頭我倒是很想見見,她為你的身體調養的很好,若不是你近幾日急怒,又憂思過度,本不需我前來。”
梅長蘇視線低垂,唇角淡淡的笑幾乎看不見。
晏大夫將湯藥遞過去,他自包裹嚴實的衾被中伸出手接,只嚥下一口,便猛然抬眸看向安坐一側,精神矍鑠的老人。
晏大夫哼了一聲:“別看我,這湯藥是吉嬸送來的。”
梅長蘇苦笑:“她倒是跟吉嬸更親近。”
晏大夫半闔著眼不理,半晌,問他:“拋開閒雜的不提,你自己想清楚了,確實要那個丫頭回來?”
梅長蘇頭腦有些昏沉,軟軟的靠在枕上。耳邊是她山澗溪流般的嗓音:“我是來嫁給蘇哥哥的!”……
“你會娶我嗎?”
“會。”
……
他真的沒看到她狡黠的笑容下,埋著的陷阱嗎?……
再紛亂的時局,再險惡的人心,他都能理清楚。唯獨這一樁,他卻不得不糊塗。
第 19 章
被梅長蘇識破後,每日一碗的湯藥索性由吉嬸直接送去,從未間斷。
開始時,吉嬸還防著他要追問,提前打好腹稿,想了各種推脫說辭。誰知宗主壓根沒提起!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吉嬸看著這黑褐色的湯劑,不免又有些氣悶。
又一日,吉嬸送了藥,忙不迭的返回廚房,對著空蕩蕩房屋道:“霓凰郡主來咱們蘇宅了!”
“在哪?”房樑上飄下來一道紅影。
“跟宗主一起在書房。”
。
梅長蘇披著一領厚實的斗篷,與霓凰圍坐在炭火旁。因為坐得近,時間久了,他總是冰涼的雙手也浸染了爐火的暖意,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