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給他捶打捶打胸口什麼的,不然這一口氣兒沒提上來,憋死了可咋辦?”夏子微說話嘴有些損了,卻是真的在往乾隆的心口上戳刀子,“要知道,這人啊,精神頭兒都是有限的,一輩子就那麼一碗水的精神頭兒,你提前都喝光了,那就乾巴了唄,日後也就沒得日了,對吧?”
乾隆呼吸急促起來。
夏子微冷笑道:“皇阿瑪,再過十幾天,五哥才回來,咱提前就把事兒都整明白了,您瞧著可好啊?”
說著,也不管乾隆是不是在搖頭,又提起筆來,照著乾隆的筆體——這還得多虧了基三有那麼個拓寫的技能,現如今,他用來仿照乾隆的東西也才是最順手的。只消把乾隆之前寫的那些字拿出來,他照著一個字一個字的拓寫就可以了。這還多虧了乾隆最愛舞文弄墨,寫了一堆的東西,雖然後世是整個兒滿清的皇帝之中最不值錢的,可現如今人家是正當在位的皇帝,這墨寶也還是有用出貨得很!
之前的那傳位詔書也是夏子微這麼弄來的。現如今,他是要寫一張密旨,是要抓永琪的。
畢竟,現如今永琪這位郡王可是跟紅花會勾結了呢,這樣的一位郡王,即便不是謀反也要被貶被圈,即使乾隆再想要保著他也沒用。
“皇阿瑪,您覺得這字兒寫得好不好?”就寫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八個字,夏子微就拿起來給乾隆看,一個勁兒得瑟,“皇阿瑪寫的聖旨,兒子到底是沒那等文采的,寫不出來那些文縐縐的句子,不知道皇阿瑪覺得……就直白點兒可好啊?”說著,他看向永璂,“十二,你覺得呢?”
“咱們皇阿瑪平日最樂意拽些文采了,這直白寫的,可容易授人以柄?”永璂假作嘆氣,“這麼辦吧,咱們模擬皇阿瑪的口氣寫一封密詔就算了,等五哥回來了再說,不然五哥這人,事兒忒多。”
這二人一唱一和,直把乾隆氣得渾身發抖也毫無辦法與他們再多做爭辯,畢竟,這乾隆除了腦淤血,每日還要被迫中毒,日子也的確難熬。
可夏子微卻是不打算要弄死乾隆的。這些年來,他們每時每刻都被這個所謂的皇阿瑪盯著,生怕走錯一步路說錯一句話,整個宮裡人人自危,還不都是因為這個皇帝的關係?
美貌點兒的,不管是宮女還是太監,都怕沒有出頭日;容貌一般的雖然說是可能會安穩,但一想到那個魏氏,誰能真以為自己能安穩的?魏氏的容貌也不是如何的好,可不也給乾隆當了那麼多年的寵妃?
再不說宮女,就說嬪妃,個個兒都討好他順著他,也還未必能得善終。至於這些所謂的皇阿哥,又有哪個得了乾隆的父子情分了?
就因為他對誰都是那樣,算計得要命,只除了對五阿哥一人好之外,旁人誰也不敢造次,這憋屈的感覺就能把人逼瘋了。
夏子微就覺得憋屈萬分。憋屈了這許多年,他總算能出口惡氣了。
畢竟夏子微上輩子是個宅男,還是個技術宅,這宅男比起那些社交手段高超的精英白領男好的地方就一個,便是自得其樂,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頂頭上司,不聽別人命令,自由自在的,樂呵呵的再把錢賺到手——這就是技術宅的生活。
而這輩子他在乾隆眼皮子底下憋屈了這麼多年,好容易現在翻身得解放了,他能老老實實地讓乾隆舒舒服服地過完下半輩子?
不得不說,這人憋屈久了,也就變態了。夏子微覺得自己現如今就有點兒變態的傾向——比如他會樂意跟小十二親來啃去的,比如他會替小十二擼管,再比如……他現如今就想要好好的折磨折磨乾隆,什麼狠話損話,都往他身上糊的,這也才能稍稍平息他這些年來的怨氣。
永璂哪裡知道夏子微的想法?心裡只以為他是真的在替自己報仇了,更是覺得這個哥哥對自己實在是好得不得了,不由得就又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