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突然大喊道:“師叔!所謂男女有別,您這是在做什麼?”此話一出倒引得不少人向南如笑看去。
似是沒有聽見一般,南如笑仍不管不顧,徑自將手中的藥粉塗抹在林九身上,他生怕是碰疼了林九,下手極輕。
這藥粉其實是麒麟角磨製而成,尚有止血治傷之奇效的仙藥,南如笑平常就算是哪裡傷著了,也不捨得用這藥來療傷。
現在將麟角粉拿了出來,只為了林九。
只要林九相安無事。
可是此刻,林九面色蒼白,眉頭緊蹙,手掌冰涼的異於常人。若不是她紊亂的內力和輕淺的氣息不規律的四處竄動,不然真是沒有一點活著的跡象了。
薛予之癱坐在地,她看著南如笑眼中流露出的似水溫柔,心裡築起的牆圍也全部坍塌了。
本是憑著對南如笑的執念才能捱過囚仙牢的萬丈天雷,可是現在看著他懷裡護的是另一個女子,薛予之所懷抱的希望頓時就被打散了。
這時,林九的意識還是模模糊糊的,她能感覺到有人在為她上藥,只是不能睜開眼罷了。
遍體鱗傷。
也罷了。
沒人能求得輕揚掌門放林九一碼,眼看行刑日迫在眉睫,天尋還是等不急了,她想將林九劫出囚仙牢,帶離這是非之地。儘管她所知自己能力不足,卻也想拼盡全力。
迴音房第一次沒有悠揚的琴音,第一次沉寂得使人心慌。天尋悄悄探出頭去,她想最後看蘇頃亂一眼,哪怕是萬劫不復那也了無遺憾了。
“進來。”門內突然傳出一個清朗動聽的聲音,使得天尋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總是站在門外,卻是第一次聽到門內的人說進來。
天尋小心翼翼地踏進門去,頭也不敢抬,更何況直視那個高不可侵的白衣仙人。只聽她輕輕喚了一聲:“師叔。”
蘇頃亂上下打量著天尋,面上仍是沒有表情,語氣卻充滿了不悅:“打扮成這般,是要去做何事?”只帶著一點點疑問,就將這一句話說出。
沒有料想到他居然會那麼問,天尋愣了一下突然有些結巴:“我…我…想去…想去…”聲音越發小,最後都快低到塵土裡了。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不要自找苦吃。”蘇頃亂漂亮清澈的眸子低沉著,話語也瞬間冰冷戳人,正巧戳中的卻是天尋的內心。
天尋也不曾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人而變得無比脆弱,她強壓著心裡的委屈,哽咽了起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林九,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你又不喜歡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角就快要掉下眼淚來,她是那麼堅強而又隨性的天尋啊。
迴音房裡又再次陷入了沉寂,蘇頃亂只是定定的看著天尋,腦海裡頓然浮現了許多他從未放在心上過的畫面。
只是可惜。
引回思緒,蘇頃亂緩緩開口說出的話,卻是傷透了天尋的心:“在你來輕揚之前我從未記得過你,不明白你為何偏將注意放在我的身上,我也只當,大約是你認錯了人吧。”說得平靜,卻把聽的人傷到體無完膚。
天尋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被一一擊潰,她看著蘇頃亂,彷彿是從未認識過他一般:“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蘇頃亂這麼做,無非就是不想讓她也捲入這場事端當中,這也是他僅僅能為林九做的事了:“我所說並無半點虛假和不妥,你回輕揚居舍吧,林九不需要你去救。”
“你!蘇頃亂,你以為你是誰啊,總是不可一世,你不准我去救林九我偏要去!”天尋瞪大眼,幾乎是大吼出聲,她心裡是委屈到了極點,只一口氣說完便捂著臉跑走了。
就在不遠處一直偷聽的華洛嬰,直到天尋捂著臉抽泣著跑出了迴音房,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