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腳怎麼了?”段鴻方之前太過驚喜,竟沒注意到雲天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現在一瞧,便瞧出了不對勁。
“我……應該是摔傷了……你真的沒有認錯人麼?”
“憑你我的交情,我就是想認錯也很難,只是他……”段鴻方看向劫火,真的不知該如何解釋這孩子的來歷。趙海傾自雲天墜崖後很是消沈了一段時日,不對任何人提起那日在葉隨風的寨子裡發生的事,他只知道一向待人寬厚的趙海傾血洗了整個山寨,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雲天,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只有皇上一直沒放棄找你。你走了以後,他過的很不好。”想到那般威儀強大的男人變得憔悴不堪,段鴻方就忍不住嘆氣,“好在你還活著……他知道了,一定會十分歡喜。”
“我和他……感情很好?”
“可以說你們是彼此此生摯愛。”段鴻方笑了笑,“你自三年前就不會再忘記東西了吧?也許那蠱蟲已經除掉了,我會想辦法助你恢復,這段時間你就安心調養身子。想必你們父子在外頭過的也不是什麼安穩日子。”
雲天臉上一紅──被他說中了。
倒是劫火不情願地說:“我和爹爹在一起可開心啦!”
“是是是,小祖宗,以後你一定會過得更開心的。”段鴻方輕輕捏了捏他的鼻子。
一家團聚──這曾是雲天最嚮往的事,可如今他所期待的就近在眼前,他卻感到惶恐。
雲天從沒想過自己的另一半會是個男人,那麼,劫火的母親又在哪?他的愛人究竟是這個和他有夫妻之名的男人,還是劫火的生母?
也許等他見到那個男人,這一切才能有個解釋。
當晚,穀草幫的幫主凌襄竟也冒著寒風出現在客棧,雲天父子隔壁住著段鴻方,他正要睡覺,就聽見凌襄站在門外嚷嚷:“段鴻方,給大爺開門!”
門開了,段鴻方一把將他扯進去,壓低聲音道:“你來作甚?!”
凌襄直視著他,表情有點倔強的委屈:“我把那些孩子送回去了……順便來看看你。”
段鴻方嘆了口氣:“現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凌襄坐在他身邊,一副要在這裡紮根的架勢,“段谷主,我們沒什麼深仇大恨吧?你就這麼急著趕我走?”
段鴻方青筋跳起:“你還有臉說?!上次若不是你下藥,我又豈會險些鑄成大錯!”
“大錯? 你和那位小姐不是情投意合麼,我只是想幫你們,你這正人君子的派頭,指不定等到哪天才能把她娶回家,不如先將生米煮成熟飯,豈不更妙。”
“凌襄,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你做了什麼?葉小姐是我的義妹,你究竟想陷我於何種境地?!”
凌襄瞪大眼睛,低聲問道:“你不喜歡她?”
“她前不久已經與別人許了婚約,我若是喜歡她,又怎會由她這麼做。”
凌襄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芒,幾乎是有點失態地一把握住了段鴻方的手腕。
“段谷主……不,鴻方,你可記得那天我和你說過什麼?”
段鴻方的眼神閃了閃:“喝多了,不記得。”
凌襄揚起的嘴角登時僵住,“我的立場……對你來說就那麼難以接受?你連一點好臉色也不肯給我……那件事我知道做錯了,在此向段谷主賠個不是。”
他微微抬頭,依舊是一副高傲的神色,段鴻方卻看到他眼角分明泛上了淡淡的紅。
“告辭。”
段鴻方只猶豫了一秒,就下意識地拉住他,“今日太晚了……明早再走吧。”
凌襄咬了咬唇,忽然笑出幾許風流:“段谷主,留我過夜,你不會後悔麼?”
“……”
“我說笑的,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