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貌相,外面的壞人太多了,什麼人都有可能出軌背叛你,像我這樣一葉障目,咳不對,從一而終的人簡直是絕無僅有——”
話未說完便被打斷,“不是呀,聖手南無藥對九姑娘也是從一而終的。”
“他有私生子好不好!你忘了他跟名妓有一腿麼!”
振夫綱之路屢屢受阻的某人瀕臨抓狂邊緣。
“最新一期的報道里驚鴻劍客子玉少年已經認祖歸宗了,證實聖手與名妓無奸/情。”清鳴頓了下,斜眼睨他,“你的資訊都不更新的咩?”
鳳皇自暴自棄地埋頭吃東西,看都不想看她了,用膝蓋都能想出她現在的表情。
可惜某人毫無自覺,繼續滔滔不絕:“話說回來,鳳皇,我想去逍遙茶社玩,還想去‘歡喜天’,還想逛街看雜耍,還想參觀青樓……鳳皇你吃好了沒?我們什麼時候走?不然現在就走吧,吃不完就打包——”
“等等,你說青樓?”鳳皇猛的抬頭,“你一個姑娘家上青樓要做什麼?別傻了,又不是穿越女。”
那個什麼清風君的小說裡寫過皇朝的人穿越去了前朝,又是逛青樓又是唱歌跳舞的還剽竊皇朝文人的詩詞冒充不世才女,荒謬之極。
清鳴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鳳皇,有哪本清風君言情小說是你沒看過的麼?”
鳳皇正色,“身為一國之君,不僅要關注經濟民生,還要時刻留意國家文化產業的發展方向。”
“大少爺,你怎麼出來了?想吃什麼小的端上去就好了。”
跑堂的口中的大少爺看到靠窗坐著的鳳皇,微微一笑,阻止了跑堂小二,然後走過去叫了一聲:“冕之。”
清鳴驚得抬起頭。冕之是鳳皇生辰時給自己信口占的表字,從不用,也用不著,她還以為只有她知道。這人是誰?
“坐吧。”鳳皇見到他,也露出笑意,對清鳴介紹,“這位是李成蹊,十里香的老闆,天下首富江南李家的少主。”見她還是一臉茫然,又道:“保住你一身肌膚的那些傷藥就是他家的。”
清鳴這才回過神來,對李成蹊點了點頭,致謝:“多虧了李公子。”
李成蹊謙和地回禮道:“在下不敢居功,追究起來,那些藥該算是南先生的。”
清鳴搖頭,“既是李公子從聖手那兒買來的,就更該謝了。”
鳳皇嗤了一聲,撇嘴道:“你不用為他操心,那是南無藥打馬吊輸給他的。”
世人只知道南無藥因為九姑娘的關係開始涉世,與三大公子成了好友,卻不知跟三大公子成了好友的只有九姑娘,聖手跟他們只是馬吊搭子而已。
李成蹊似乎並不在意第一公子的形象被破壞,仍是笑意溫溫。
清鳴突然發現他的笑容與鳳皇很像。不同的是,鳳皇的溫文是裝出來的,本質是惡劣又可愛的,而這位成蹊公子的笑意卻給人由內而外真誠溫暖的感覺。比如同一句話,“太陽是方的”,若是由鳳皇說出來,你會戒備地揣測他要藉此挖苦整誰;若是由成蹊公子說來,你則會虔誠地向他討教“太陽為何是方的”。
她又想起一個人。
同樣是愛笑的人,帝師又不同,帝師的笑容是倜儻的。他若說太陽是方的,你會毫不猶豫地附和,因為那時你的眼中只有他的風姿再無其他了。
在清鳴發呆胡思亂想之際,鳳皇與李成蹊也沒閒著。
“西臨那邊情況如何?”
李成蹊苦笑,“皇朝商人在那邊可說是寸步難行。即使他們的木材藥材再多如牛毛,加了各種稅賦之後賣給皇朝商人的價也是賣給當地人的二十倍不止,同理我們的織品糧食等經過重重關卡,也不得不提價,根本達不到互通有無的雙贏。我在西臨的商人朋友同樣對此抱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