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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里人病了,個個煎中藥喝。苦死我了。

我接過藥碗,嘆口氣,乾脆一鼓作氣咕嚕咕嚕往口裡直灌。喝得太急我嗆到。他幫我撫背,看我咳嗽不止臉紅,摸了摸我手背的某一點就掐下去。我喊痛,正想說他,發覺不咳嗽了。神奇,太神奇了,比武功更神奇。我又心思思了,拉住他:“教我這招。”

“這個比扎馬步更難。沒有十幾二十年學不到皮毛。”他一口拒絕了。

“我能不能學會也要學了才知道。”

“夫人,你先學扎馬步吧。你哪天願意扎馬步了,我就教你。”阿單不與我辯駁,口述另一付藥方讓徒兒再去煎藥。看來他是打定主意一天內讓我病好,徹底顛覆我心裡那個吊針較好的結論。

而一提扎馬步,我悲慘的童年記憶啊。非得扎馬步嗎?我嘮嘮叨叨,被阿單摁回了被坑裡。那碗藥讓我奢睡。第二次被他叫起來喝藥,感覺渾身出汗好了不少,我便是心甘情願灌了第二碗藥。就這樣,我先生用兩碗藥治好了我的小感冒。他見我病好了,頭一句便裝作忘記了問我:“你說你每次生病打多少天吊針?”我懶得答他,免得他得意過頭。穿衣服套鞋子跳下床,我精神抖擻地說:“不是要進宮嗎?還不快走,你二徒兒等急了。”率先邁出屋子,我想到昨日的疑問剎住腳:“你二徒兒怎麼知道我們在蓋西?”

龍睿眼暗示農舍後的樹林子。我一下明瞭。跟梢的人有跟到我們搭乘的漁船上,我們乘小舟離開大船,跟梢的人大致猜測得到我們會到達蓋西。因此三路跟梢的人馬裡必是有一路來自宮內。在山頭客棧時龍睿說了,宮內的這一路想對我們下毒試探我們。如此推論,這太子寧祥絕不是個簡單的人,對於對手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才能在第一時間遣了部下來接應我們。我對我先生的二徒兒更是好奇了。

慕容單對自己的二徒弟最深刻的評價是:“每次我要走,寧祥抱著我大腿不讓我走。”原因是寧祥是唯一他借宿不趕他走的人。

“其他徒兒也趕你走嗎?”我疑問。沒有徒弟會趕師傅走的吧。

他拉我上車輿,不予作答。我問龍睿。龍睿抹抹鼻子:“五師兄趕的最厲害。因為師傅喜歡拿酒送一些病人。為這事,五師兄和師傅每次見面不能超過三個時辰。”

我一直想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個徒弟,都是些什麼徒弟。然每次觸到這個問題,他和龍睿均是避而不答。恐怕這裡邊某些徒兒是有什麼秘密。

趕到交叉路口,沈統領帶領的官兵準時在等候我們。有官兵護衛,不便再進城鎮惹人注目,一路過關卡倒是暢通無阻。日夜兼程,加快了一倍速度,五日後我們抵達皇城。

沈統領帶了兩名部將先進城稟報太子。我們的馬車與幾位官兵停留在了城門口附近。把頭探出車窗,我仰望那四五丈高的巍巍城牆,旌旗飄飄,五彩霞雲在空中盤旋。穿透雲層的一束金光射在了城門上方的長扁“長貴門”三個字,光一閃即滅。我與眾人驚歎。一老和尚手執佛珠跪在城門面前,念:“貴人進城了。”

我回身抓撈阿單的手,問:“什麼貴人?”

慕容單睜眼閉眼:“反正不是我這個惡人。”

我斜眼瞥他:“反正也不是我這個惡人的夫人。”自從與他一同棄了整船的人和小翠,我這個惡人夫人是做到底了。

在我與我先生貧嘴的時候,真正的貴人似乎是要來了。眾民紛紛自動退到路的兩邊。城內湧出兩列士兵,緊接一鶴髮童顏的老人昂首闊步邁出城門。老人著的是緋色金繡仙鶴大獨科花官服,頭梳髻戴高筒烏紗帽,身後尾隨一群冠袍帶履的文武百官。聽與我們一起的官兵介紹,此人正是本國的宰相盛策。

宰相出城門迎接的必是貴客。我掉頭張望。忽見一對紅衣戴甲的騎兵飛速來到城門口。兩人下馬單膝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