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睿。”慕容單打斷徒弟的喋喋不休。
龍睿立即把一個蛋放到我手裡,奉上一碗清粥:“小葉子,先吃點清淡的壓壓驚。”
這個徒兒好乖巧啊。我對他微笑接過碗筷,低頭喝了口粥。
龍睿上完菜。慕容單望望我一身的衣服,囑咐徒弟,“你去村裡找個手腳利索的女人來。”
“好。”龍睿答應,出去時不忘掩上門。
屋子裡僅剩我和慕容單。靜了下來,我回想起了那名騎著白馬的男子所說的話愈是心癢難受。我是個喜歡坦誠相對的人,放下粥碗直接選擇問慕容單:“絳雪是誰?那人是誰?”
“那人叫做嚴青洛。”慕容單把龍紋青銅劍鞘扔桌上,自個拎起水壺倒了杯水啜飲一口。
“絳雪又是誰?”我問這話有些酸溜溜的口氣,想我沒嫁給他呢,他就給我搞出一個與他牽扯不清的女人。
“是我師妹。”
“不是你另一個老婆?”
“不是。我從未娶妻。”
“你喜歡過絳雪嗎?”我刨根問底,得把他的前科調查清楚才能決定還跟不跟他拍拖。
“喜歡過,但只是師兄妹之間的情誼。再說,絳雪已經死了。”
“怎麼死的?”
“病死的。”
拷問的答案,他和絳雪之間似乎是合情合理的清清白白。我也不可能去挖掘一個死了的人的過去。這對死者儼然是不敬。好吧,我暫且選擇相信他。我對自己說。轉移話題我問:“我的揹包能找回來嗎?”
“揹包?”他晃了晃腦袋記起揹包是什麼,說,“那包袱可能是落在嚴青洛手裡了。”
“能要回來嗎?”我問。
“可以。”慕容單毫不費力地應答,“他是殊國的宰相。”
他這麼一說,我咧嘴。人家是一國宰相,東西可以輕易要到嗎。我是不知嚴青洛底細,慕容單是明白嚴青洛的來歷仍口吐狂言。我端詳他。我都要嫁給這個男人了,卻是除了知道他是江湖裡的一位大俠其餘一概不知。
“阿單,你是不是有哪位皇親國戚?”我揣測他的家庭背景。
慕容單搖頭。
“你除了在江湖裡混還有其它身份嗎?”
慕容單又搖頭。
“你混江湖混了多久,混出過什麼名堂?”
慕容單咳嗽兩聲:“江湖裡的人稱我為‘天下第一惡人’。”
我驚詫。沒指望他是流芳百世的名俠,他混個小蝦米也好,結果是弄出一個“天下第一惡人”遺臭萬年。
慕容單不屑道:“我的武功比‘天下第一好人’強。”
我哭笑不得,問:“為什麼人家給你冠了個‘惡人’的名號?”
“因為我上人家那吃飯從不給銀兩,我上人家那借宿從不給銀兩,我上人家那借東西從不歸還——”
“Stop!”我喊暫停,問最重要的,“你殺過人嗎?”
慕容單嘴角勾勾,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要看是什麼樣的人。”
我是不信他會隨意傷害尋常百姓。如果他妄自大開殺戒,這麼多年遭殃的第一個也是我和我家人。可是他帶了藥救了我弟弟性命。於是我兜回借錢不還的話題。
“你為什麼不還錢?”
“我身上沒有銀兩。”
“對喔。平常你怎麼賺銀兩?”
“賺銀兩?”
“你不用賺銀兩,你的銀兩從哪來?”
“和我徒弟拿。”
我眨眨眼:“你的武功很好,你收徒弟教他們武功,他們給你銀兩作為學費。”
“不。我沒銀兩時和他們要,他們就給我。”
怎麼感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