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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白樸兩眼望天,哼了一聲,忽地一晃,欺近端木長歌,右手扣他胸口,端木長歌急忙橫臂格出,哪料白樸抓勢陡疾,瞬間快了十倍不止,端木長歌胸口一悶,已被扣住。嚴剛厲喝一聲,一抖手,白茫茫一片刀光向白樸掠去。白樸左袖一拂,飄飄然搭上刀背。嚴剛只覺刀身如遭重錘,單刀脫手,眼睜睜看著白樸大袖一收,將刀卷在袖裡。

這擒人奪刀,宛如電光石火。霎時間人人屏息,只聞山風拂衣,獵獵作響。梁天德望著三人,但覺局勢混亂已極,也不知如何是好,

白樸掃了那二人一眼,淡然道:“二位大可疑我白樸,但若辱及家師,休怪白某無禮。”說罷袖袍一拂,大刀化作一道流光,噌的一聲,插入石壁半尺有餘。

端木長歌二人臉色慘白,口唇哆嗦,一時說不出話來。卻聽白樸又緩聲道:“端木兄,白某請教一事。”端木長歌身在人手,無奈答道:“白先生請說。”

白樸道:“倘若白某便是謀害主公的兇手,如今要殺二位滅口,端木兄自忖有幾分生理?”端木長歌長吸一口氣,苦笑道:“半分也無。”

白樸道:“那就是了。”說罷鬆開扣住端木長歌的右手。端木長歌與嚴剛面面相覷,卻聽白樸長嘆一聲,道:“若白某要謀害主公,又何必等到今日。”那二人恍然想起,白樸貴為那黃袍公子的謀主,黃袍公子生前待之極厚,同席而食,抵足而眠,白樸若有不軌之心,早已下手加害,無須等到今日。端木長歌不由得汗顏道:“白先生,我急怒攻心,一時糊塗了。”

白樸卻不理會,俯身察看地上屍首,半晌道:“端木兄,你瞧這傷口有何異樣?”端木長歌低頭細瞧,忽地倒吸一口冷氣,脫口道:“好傢伙,不但傷在同一地方,而且傷口深淺長短均是一般,便似用尺子量好了再割上去的。”

白樸點頭道:“端木兄高見,若我料得不錯,這刀法當是出自黑水門下。”話一出口,端木長歌、嚴剛、梁天德齊齊變了臉色。

端木長歌失了一會兒神,才嚥了一口唾沫,澀聲道:“黑水門下,當真麼?”

白樸道:“不錯,這世上刀法要麼迅快,要麼狠辣,但說到計算精準,毫釐無差,卻唯有黑水一派的刀法了。”說罷長嘆一聲,梁文靖見一眾人無不面如死灰,不由忖道:“那黑水一派也不知是何來歷,竟將他們嚇成這樣?”

思忖間,忽見那白樸凝視那黃袍公子面容,忽地閉眼嘆道:“身既死兮魂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吟聲和著瑟瑟秋風,分外淒涼。

蜀道難(8)

梁天德忍不住問道:“臭小子,這是什麼話?”梁文靖難得父親垂詢,忙道:“這是屈原《國殤》中的句子,大意為:你雖身死,精神長存,你魂魄堅毅,堪稱鬼中英雄。”梁天德哦了一聲,破天荒沒有責備兒子窮酸,反而望著那公子屍首,眉間透出焦慮神氣。

忽聽白樸道:“端木兄,嚴老弟,事以至此,二位有何打算?”端木長歌微閉雙目,拈鬚不語,嚴剛卻冷笑道:“還有什麼打算,主公已死,大家各自收拾包袱,散夥了事。”

白樸道:“嚴老弟的話倒是人之常情,只不過,這個東西事關重大,總須有人守護。”說罷攤開手掌,露出那半隻玉虎。端木長歌雙眼陡張,目光在玉虎上轉了一轉,復又黯然合上。嚴剛也盯著那隻玉虎,有些神不守舍。白樸目不轉睛瞧了二人半晌,忽地搖頭道:“不才乍逢此變,心旌動搖,故於二位多有得罪。但方才定神細思,卻有一個計較,想與二位商議商議。”

二人懼他武功,齊道:“白先生請講。”白樸點點頭,目光一轉,又向梁文靖瞥來,梁文靖見他眼神殷切,不知何故,微覺心慌,匆忙低下頭去。

白樸略一沉思,忽向梁天德道:“老先生,你可認得這個?”說罷將玉虎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