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蕭胤和鬥千金,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聶皇后花著雨倒是第一次看到,她進宮也有日子了,就從未見過她。據皇甫無雙說,她的母后在宮裡的佛堂禮佛,平日裡連他的請安都是赦免了的,一般的宴會什麼的,更是不會參加的。不過,今日倒是奇忙了,竟然也出她在宴會上。
聶皇后的風顏,是極美的,她的年齡,應當也快四十歲了吧,看上去不過才三十出頭一般,可見保養的極好。花著雨原本以為,作為母儀天下的皇后, 應當是國色天香端莊如牡丹一般,但聶皇后卻不是,她整個人看上去很淡,冷冷的神韻,漠漠的氣度,就好似一副沒有上色的水墨畫,很美,很飄逸,卻很淡漠。她只有看向她的小女兒皇甫嫣的時候.唇角才會綻開一抹寵溺的笑意來。
三公主皇甫嫣就坐在聶皇后下首處,她今日妝扮的分外華貴,一襲鵝黃色繁繡煙羅薄紗裙,逶迤拖地,如煙似霧一般,愈發襯托的她一張俏顏分外嬌豔,腰肢愈發纖細。萬縷青絲梳成嬌俏的飛月髻,簪著金步搖,華麗而不失雅緻。
皇甫無雙朝著她們望了望,黑眸凝了凝,執著酒杯, 將杯中清酒一飲而盡。深黑的瞳眸中,盡是繁華落盡的蒼涼。
看來,皇甫無雙的脾氣,果然不是被慣壞的,而是勻小被漠視的結果。果然是可憐的小孩,比她還要可憐的。她的孃親在她極小便過世了,但是,好在還有爹爹和奶奶是疼她的,雖然爹爹對她是嚴厲了一點。
花著雨微微嘆了口氣。
盛宴開始,一片觥斛交錯。
勳酒若自,歌舞也便開在臺上演:
“小樓連遠橫空,下窺繡轂雕鞍驟。
朱簾半卷,單衣初試,清明時候。
破暖輕風,弄晴微雨,欲無還有。
賣花聲過盡,斜陽院落,紅成件、飛鴛甃。
玉佩丁東別後。
帳佳期、參差難又。
名韁利鎖,天還知道,和天也瘦。
花下重門,柳邊深卷,不堪回首。
念多情但有,當時皓月,向人依舊。”
數名歌舞宮姬舞動著手上的輕紗長袖,一邊輕啟朱唇,一邊婀娜曼舞著 。縹緲的歌聲在百花園裡迴盪著,絲竹管絃,美酒佳人,說不盡的奢華,道不盡的風流。
這美妙的歌舞,原本就是給蕭胤和鬥千金看的。南朝的皇帝朝臣這種歌舞看的多了。
但是,蕭胤卻對這樣的歌舞似乎半興致也沒有,他意興闌珊地靠在椅子上,雙腿一交疊,說不出的自在。一隻手執著一盞白玉骨瓷杯,另一隻手託著下頜,長髮半散著,閒散地垂落身後,一雙南朝人罕見的紫眸,半闔著,慵懶姿態像一頭疲倦的猛獅。
鬥幹金倒是似乎看的很是著迷,只是,一雙笑盈盈的桃花眼中,卻分明甫著一絲不耐。
席上眾臣都看到了蕭胤和鬥千金的神態,都微微皺了皺眉。
待這支歌舞舞罷後,炎帝淡笑著問道:“蕭太子,方才的歌舞看著可是滿意?”
蕭胤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勾唇笑道:“還不錯,對了,皇上,本太子記得,你們南朝有一位第一好女溫婉,上一次本太子的皇叔賢王前來聯姻時,不是點了她麼,不知為何, 後來卻換成了花小姐。不知那溫小姐,是不是嫁人了?”
到底是意難平啊!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自己看中的女子被人換掉了,總是要提出來說一說的。
炎帝聞言臉色便有些掛不住,那坐在席間的溫太傅更是臉色微黯,溫婉和秀女們是坐在下首處得,今日她倒是沒有刻意打扮,極是低調,一整衣都是低著頭得。但是,還是沒料列被蕭胤點了名,一張秀臉頓時慘白如雪。
炎帝沉呤了一下,道:“溫小姐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