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著雨疾步走出,跪倒在蕭胤面前,道:“殿下,丹泓有急事要見殿下,迴雪沒能攔住她!”
蕭胤端坐在正中的金玉大椅上,左首邊坐著白瑪夫人,右下首坐著他的兩位姬妾,梅娜和雪姬。蕭胤冷冽的眼風從花著雨臉頰上刮過,紫眸一眯,眸中閃過一絲暗沉,他若無其事端起面前的酒杯仰首一飲而盡,身側的雪姬忙伸出纖纖素手提起酒壺為他斟滿了酒。
“怎麼不舞了?”他眯眼掃了一眼舞姬們,淡淡問道。
舞姬們回過神來,悄然掃了一眼花著雨。
胡琴聲響,舞起,歌聲也再次唱起。
蕭胤斜倚於案前,手中握著酒盞,漫不經心地把玩著,眸光凝注在廳中的舞姬身上。燭火瀲灩,將他唇角的笑意映得格外清晰。
花著雨冷嗤一聲,素手一抬,一道寒芒閃過,只聽得“釘”的一聲,胡琴的幾根琴絃已經齊齊斷了。樂音止,沒有樂音伴奏,舞姬和歌姬也都停了下來。
蕭胤的臉頓時籠了一層寒霜,他冷哼一聲,道:“大膽!”
隨著他的話音,從暗處飄出兩道人影,花著雨只覺得腿彎上一痛,整個人便跪倒在地面上,兩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她的脖頸上。
襲擊她的人,是蕭胤的貼身近衛輕雲和蔽月。此時的她,絕非他們的對手。
早有婢女又拿了一把胡琴過來,頓時歌舞聲又起。
等待!
手臂上的傷口被雨水澆溼,火辣辣的痛。而心中的焦急之火,燒的更旺。
但是,她除了等待,並不能做什麼!腦中疾如電閃,如何,能讓那個坐在高位上的男子,順利放她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歌舞才停歇,人聲、笑語聲才漸漸遠去,殿內一時間寂靜無聲。
“什麼事?值得你把自己弄成這樣來見本殿下?”蕭胤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不知名的寒意,悠悠傳來。
花著雨抬眸,靜靜看著斜倚在椅子上的蕭胤,冷聲道:“我要回南朝!”
“看來,你是聽說花穆的事了。那是謀反的大罪,你現在回去,難道不怕被連累?難道,你要去救他?就憑你,莫不是要去劫法場?”狹長的紫眸一眯,眸中閃耀著冷銳和嘲諷。
“不錯!”花著雨定定說道。
“你敢!”蕭胤面色一變,冷聲說道,猛然拔高的聲音震得室內鴉雀無聲。只有燭火依舊搖曳著,灑向室內暖黃的光暈。
流風和迴雪,輕雲和蔽月,都斂氣屏息,悄然向後退了退。
他們跟了殿下幾年了,看到的一直是殿下氣定神閒的樣子,還從未見過殿下這般發火。
“你倒真是一個念舊的忠奴,對了,本殿下倒是忘了,你本就是妓子嗎,伺候過花穆和他的那些將領們,對你的老情人念念不忘,情深到去劫法場,真是。。。。。。”
“閉嘴!”花著雨猛然抬眸,一向水波瀲灩的清眸中,滿是粒粒寒霜,“我不是妓子!”她一字一句,冷冷說道。
蕭胤愣了一下,唇角慢慢勾起一絲笑意。
幾個親衛腦中一嗡,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的殿下被一個奴婢吼了。更讓他們瞠目結舌的是,殿下並沒有發怒!
“我今夜一定要走!希望你能幫我!”花著雨按下心頭的怒氣,冷冷說道。
“你憑什麼認為本殿下會幫你?”蕭胤坐在椅子上,單手支著下顎冷冷問道,“花穆是我的勁敵,他要被處死,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幫你去救他?”
“你若幫我,日後我必心甘情願幫你。”
“可笑,本殿下有什麼需要你幫的?”蕭胤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挑眉說道。
“你有!第一,你在北朝的地位還不穩。第二,你們塞北尚有幾個民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