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安叔遞給她一個保溫盒,裡面是專為裘巖煲的粥。裘巖胃出血,醫生囑咐說這幾天最好只吃流質食物。
回市區的路上,採月的眼因為淚水而模糊一片。
到了醫院,她直上八樓。推開裘巖病房的門時,裘巖正一邊打著點滴,一邊在看一份報告。薛勇依舊守在床頭的那一側。病房裡只有他們兩人,沒有別的人。
薛勇見進來的人是她,就默默地離開了病房,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依舊不言不語地守著裘巖。
裘巖見採月今天一上午都沒來醫院看他,原本心裡很是難過。這會兒見她終於來了,就又開心起來。他合上手裡的報告,衝她微微一笑。
“你來了!”
採月輕輕“嗯”了一聲,走到床邊,在床沿坐下來,觀察著裘巖的臉色,柔聲道:“今天好些沒?味口怎樣?安叔讓我給你帶了粥來。”
裘巖的臉色不像昨天剛入院時那麼青灰了。
“嗯,好多了。只要是你餵我,我味口怎樣都不會差的。”
採月取出粥和勺子來。裘巖的右胳膊這會兒正吊著點滴,自己進食會很不方便。不用裘巖說,她自己也會主動趁粥還熱著,餵給他吃。
裘巖問她,“你怎麼去我別墅了?”
“我去見一個代理商,他就住在東郊海邊的一家酒店。我想,既然我都到那了,不如順便把你的粥帶過來,免得安叔還要讓人專門來回地跑。”
本市東郊海邊風景秀麗,有不少度假型酒店,所以裘巖對採月的回答沒有多想,只問道:“你自己吃了沒?”
“現在還不到午餐時間呢。你現在不能和我們一樣,你得少食多餐,知道嗎?”說著,就用勺舀了一勺粥,送到了裘巖的嘴邊。
裘巖沒抬扛,很乖地張開了口,喝下了粥。
第一勺,沒喂好,有一些粥液從裘巖的嘴角流下來,採月連忙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他。裘巖用自由的左手接過紙巾,擦了擦嘴角。
採月趁機仔細地看了一眼他的手,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留意裘巖的手了。
裘巖的手長得非常的漂亮,手指修長,骨節也不算十分地分明。但現在,她卻發現他的食指和中指的指節處,有不少地方都帶著深淺不一的傷疤。想來,這些傷痕都是他在製作那些蠟雕時,不小心留下的。
她又餵了他一勺,然後輕聲說道,“我想回公司,可以嗎?”
裘巖毫無思想準備,粥還沒來得及吞下,堵在嗓子口曀了一下。然後,他吃驚地看著採月。
昨天薛勇突然開口時,她還完全沒有一點要回公司幫他的意思,為什麼今天無緣無故地,就主動開口說要回公司了呢?
“你怎麼突然…?你要回公司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可這不是一件小事。蕭天他會答應嗎?”
採月臉上毫無異色,又舀了一勺粥餵給他。
裘巖看著她,直到她手上的勺子都伸到了他唇邊停住了,他才反應過來,張開嘴,喝下了勺子裡的粥。
見裘巖的喉結動了一下,知道他吞下了粥,採月才回道:“我的去向,不需要他批准。”
採月的話,裘巖不太認同。
“可是,你的去向現在已經不僅僅是關乎你個人的事了。你現在是蕭天財產的唯一繼承人,是雲天未來的實際女主人,媒體一定會對你和蕭天未來的關係追蹤到底。你只需要回想一下,你和蕭天因為阿姨的事打官司時,媒體和網路有多少熱議,你就知道大家對這件事有多感興趣。”
裘巖說著拿起了手機,點開一則訊息後,要把手機遞給採月。
“我和蕭天做了那麼多的工作,阿德斯的事卻還是被媒體知道了。前天晚上才出的事,今天早上網上就有訊息出來了。現在,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