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錢身後,巧力一摟便將孩子和蛋糕都收入懷中,“手上的先喂媽媽,啊~對,手再抬高一點媽媽就夠到了。啊嗚。。。”她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說吃真吃,林錢錢兩隻眼睛看不見,因此吃完小手裡捧著的蛋糕,咪寶也成了花貓臉,連睫毛上都沾了零星碎屑。而林錢錢,這才空出雙手去“取”糊著雙眼的東西。
林森柏哪能受得了這副母慈子孝沒有自己的參與,瞬間就從吃癟中恢復過來,沒皮沒臉地湊到咪寶身邊,張開嘴,對著眯成一條縫的小眼睛,指指自己,“我也要,啊~”
這是和諧得詭異以致肉麻的一幕,汪顧和華端竹只好站在那裡,不知作何表情是好。但,這樣美好的一個夜晚決不會因為它和諧得詭異以致肉麻就輕鬆地落下帷幕,因為當那個已經被林森柏一家吃掉大約七分之一的十八寸芝士蛋糕搬出來後,一干人等都捧著肚子喊撐死後,師燁裳拿起叉子慢蹭蹭地開動後,所有人的手機都撥好了999,只等著什麼時候這位命脆的主出現不良反應便一鍵撥出。
“該不是因為我贏了她一百萬把她給氣著了吧?”郝君裔坐在圓桌旁,翹著二郎腿偏著一顆漂亮的腦袋跟汪顧咬耳朵,“不過看這吃相。。。她還挺正常的?不像報復性飲食啊。”汪顧看向師燁裳,點點頭,充分肯定了郝君裔的意見,只是稍顯牛頭不對馬嘴,“嗯,挺。。。優雅的,對吧?”這就有點兒要發花痴的勁兒了。
而師燁裳的吃相確實無愧於“優雅”二字。尤其相對於她那不雅的食量。
但是,等一等,在真正的現實裡,正宗的生活裡,如假包換的世界裡,淑女吃飯不都應該是吃飯的時候總是吃兩口就拍拍肚皮說好飽啊,我怎麼這麼能吃啊,這樣?就算不這樣,也應該只擁有正常人的食量怎麼著吃一碗大份的牛肉拉麵都該飽了吧?退一萬步,倘若生理結構正常,那麼一個小小的肚皮也不應該能夠裝下足有電視機那麼大尺寸的蛋糕好嗎?還是芝士的,比任何一款蛋糕都結實。汪顧突然覺得,師燁裳最應該得的病難道不是胃下垂?她最死得其所的死因,難道不是撐死?然而一轉念,汪顧又回想起那頓名副其實的海鮮大~~啊啊啊~餐,算算重量,其實沒差,所以她不很擔心。
倒是郝君裔,因為剛贏了人家一大筆零用錢,所以並不想看見師燁裳在今晚有個三長兩短,否則她那筆錢可能會被凍結調查的,你抵明白?“你還是勸勸她比較好,大晚上的吃那麼多,就算不撐壞了也會長胖的。還是說,你希望今後都摟著個肥婆睡覺?”她不認為自己的音量除了汪顧之外還會有別人聽見,但是,當師燁裳停下叉子,慢慢調轉目光朝她而來時,她真恨她媽當初沒把她生成個啞巴。
“郝董,我們再打個賭如何?”師燁裳拿起手邊溼巾擦擦嘴角,郝君裔趕緊做了個悉聽尊便的手勢,師燁裳便繼續道:“賭那隻小浣熊一分鐘之內會哭。”
郝君裔理虧在先,雖然已經有了歸還那一百萬的覺悟,但她並不認為自己會輸——開玩笑,一個連摔跤帶丟人都不哭的孩子,有什麼理由洗完臉換好了衣服乾乾淨淨安安靜靜坐在媽媽懷裡,好好的一分鐘就哭起來?“好的,賭注照舊?”
“三百萬怎麼樣?”師燁裳左手支著臉龐微微眯起眼來,意興盎然之中,不知怎麼的就流露出絲絲媚態,“反正也不是你出錢。”她的浴袍,本身兩襟就不嚴實,現下由於坐姿鬆垮便更引人遐思。郝君裔對她,當然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可坐在郝君裔身邊的華端竹順著同一方向望過去,就很難淡定如常了。
師燁裳的美完全符合國人審美,猶如瓷器漆器與玉器之美,說不清道不明,無法量化,無以言喻,又總是與內斂聯絡在一起。。。但這並不意味著她不會外放。事實是,她一旦刻意地外放起來,純潔未必純情如華端竹都會覺得腿軟,郝君裔自然也無法移開注意力